“涅盘湖上的白莲花久开不败，不知是因为婆娑净土四季不变的气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老和尚看着满湖的莲花对跟在身后的了尘说道，“当年我刚来到这的时候，也就跟你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大，那时候的婆娑净土就是这样了，结果啊，我都老了，它还是这么个样子，一点没变。”
“我说师父，你今天没让我去山上深潭练功，就是让我来听你在这唠叨啊。”了尘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昨天晚上您就唠叨了我一顿，结果自己睡着了，怎么今天还接茬唠叨啊。”
“啪！”老和尚回过身来就给了了尘脑袋一巴掌。
“又打我头！”
“啪！”
“你还打！”
“啪！”
“……师父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了尘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小光头看着老和尚。
“嘿嘿嘿，多让你师父我打两下吧，等你师父我死了，你可是就想让你师父我打都没机会喽。”
“老和尚你说什么呢！”了尘眼睛通红，冲着慧能吼道，“我没空听你跟这墨迹，我得练功去了。”转身便要离开。
“痴儿啊，是人哪里有不死的。”老和尚伸手拉住小和尚，摩擦了一下了尘的光头。
“你说过的，‘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佛怎么会死。”
“何谓佛陀？那不过是俗世众生的一种精神寄托而已。他们想无病无灾，就去拜药师王佛；想要多子多孙，就去拜送子观音；想要聪明智慧，就去拜普贤菩萨。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所谓佛陀不灭，只不过是因为众生所思所想所求，无休无止，永不消逝，自然，代表了众生心中所思所想所求的佛陀就不会消亡。然，为师我不假外物，唯求自身，自然我就是我自己的佛陀。那么为师的我这个人死了，自然我的佛陀也就寂灭了。”
“可是，修炼一途不是可以增长寿元，益寿延年吗？”
“在天地未曾大变的一千年前，修者却是可以较常人来说活的更长久，每突破一个境界，皆可怎加一定寿元，凡俗三境，一到十年不等，先天三境，十到百年不等，天人三境，只要不死于劫难之下几可称之为与天同寿。可是现在已然不是一千年前了，为师我第七境识藏境的修为也不过比常人多了百十年的寿元而已。”
“可是……”
“你先听我说。”小和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和尚打断，“为师已两百年不到的时间便修到第七境，要是突破到第八境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为师前些年受过些伤，根基早已动摇，这几年修为倒退的尤其之快。已然是浮图****，识藏勉强尽力维持。所以，你先给我盘膝跏趺坐好。”
老和尚说话间就将了尘周身封住，让他跏趺而坐。老和尚慧能坐于对面，结不动根本印转智拳印，身后现佛祖拈花一笑法相，升腾而起，继而身体倒转，与了尘头顶相接，霎那间，诵经念唱之声四起，响彻整个涅??湖，白莲于霎那间开谢三千三百三十三次。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小和尚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里却在咆哮。正在此时，小和尚了尘只觉一股浩大洪流自头顶百会穴一贯而下冲入四肢百骸。
“随我默念《竖三世佛经》。”师父的声音在了尘的心底响起。感觉自己身体仿佛都要裂开炸掉，无数洪流在身体内奔腾不止，了尘赶紧收缚心神强制自己入定，跟随师父一起默念《竖三世佛经》。
禅声渐起，浩大悠远，智慧光自了尘额头显现。了尘只觉体内洪流渐渐归于平复，随着诵经之声在体内流转不停，自己体内不是传来“砰砰”的声响。每响一次，体内洪流便运转圆润一点，九响过后，了尘只觉体内浩大洪流流转随心，可操可控。
弥漫在涅??湖上的无量佛光渐渐归拢于一点，没入了尘额头，湖上烟波又起，白莲随风摇曳，仿佛刚才只是梦境。
梦里，了尘发现自己被无边无际的佛光包围着，温暖而柔和，一金身佛陀在云端跏趺而坐，望着自己笑而不语，了尘只觉这个佛陀给自己的感觉甚是亲切，便在这佛光大海中奋力向着金身游去，可谁知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金身佛陀瞬间破碎消散。
了尘猛地睁开了眼，就看到老和尚正盘坐在对面含笑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是坐着就睡着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了尘对师父说道：“师父，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啊……”小和尚了尘就和老和尚讲起自己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梦，讲着讲着，却发现师父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自己周身渐渐被黑暗吞噬，无论自己怎么喊师父都没用，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依旧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第九章 莲池灌顶 缘起缘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