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空等寺内僧众集合完毕之后,兵分两路。
觉空弟子元真被派去五城兵马司求助。
这兵马司是丹阳城内负责维持日常治安的衙门,只因这丹阳分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皇城五城,故又名五城兵马司。
而五成兵马司的职责就有驻守城门一项,每日丹阳城中来过什么人,他们最是清楚不过。而元真恰又与兵马司总兵屈不疑有旧,故被派去打探。
而除元真之外的其他僧众则是没着急行动,都在白马寺中等待元真的消。
如果了尘果真入了丹阳城,那么借助官府的力量事半功倍。
若是了尘没有入城,那么则只好沿着漪澜江继续搜寻,不过有了白马寺众僧的加入,搜寻范围却是扩大了不少。
要说元真速度也是真快,每一柱香的工夫,便已赶了回来。
对着觉空、觉远行了一礼,这才说道:
“师傅,屈施主询问过各个城门驻守的将士了,最近这段时间没有符合了尘描述的僧人入城。”
觉空觉远两人对视了一眼。
觉远双手合十说道:“看来只能辛苦师兄和众弟子陪我等沿江搜寻了。”
“哎~除魔卫道乃我辈职责,何谈辛苦。”觉空摆手道:“师弟前面带路。”
……
话说那边觉远请了援兵准备扩大沿江搜索范围,这边了尘小和尚也和王伯请教了如何去金陵的路线。
反复确认过路线之后,了尘和王伯父女道了别,就要离开,却被王柔娘给硬生生留了下来。
“小光头你着什么急啊,去金陵这么远的路,不给你好好准备准备,你准备一路喝着西北风去金陵啊。”
说完就在了尘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看在明天就要离开的份上,了尘没反抗。
出家人慈悲为怀,前有佛祖割肉喂鹰,贫僧被打了一下光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王柔娘也没在逗弄了尘而是和王伯一起去给了尘准备行李去了。
了尘原本的行李在被觉远找到的时候被埋在了客栈废墟之下,现在去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对了,还得找到当日滚落得那个深潭,自己的镇魔棍应该是丢到谭底了
王伯父女去忙活去了,闲着的了尘则开始思索这次金陵一行。
金陵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去了如何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得仔细思量一下。
灭门惨案,即便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应该也会有不少人记得。
但是,会有人敢说吗?
如果真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是自己舅舅杀了自己一家满门,那么谁敢记得这件事?
毕竟那不止是自己的舅舅,更是大梁的皇帝李广!
在大梁都城金陵,谁敢私自议论大梁皇帝!
妄议君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自己父亲威远侯刘麟和其副将王远山本来驻守大梁西北抵御蛮夷,无诏不得回京,为何那天会突然回到金陵?
自己就算是回到了金陵又该从何处查起呢?
想着想着,了尘陷入了沉思。
……
觉远与觉空带着众僧沿江继续搜寻,又继续往下游搜寻了百余里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了尘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这天晚上,觉远一行在江边寻了一处大树下歇息。
永定小和尚来到了觉远的面前:“师叔祖,咱们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虽然这是个笨法子,但是一日找不到了尘边一日便不能停。”觉远也是一脸无奈,“实在是镇魔棍干系重大啊。”
这快一个月的时间在这元气凝滞的俗世寻人,觉远甚至觉得自身元气都要凝滞了。
“师叔祖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哦?你有办法?”
不远处的觉空寿眉一挑,也看了过来。
“禀二位师叔祖,弟子记得元舍师叔还俗之后,就在这漪澜江上操持着漕运生意。”
“哦,还有此事?”觉远问道。
“回禀师叔祖,元舍师叔的沧浪山庄就在附近,咱们可以过去看看。”
觉远听完觉得可行,但是还是问了觉空一下:“师兄以为如何?”
“师弟自去即可,我等白马寺众僧还是不去叨扰了。”话虽如此,觉空的表情却并不好看。
觉远也没强求,略一思索:“那好,师兄在此处稍待,贫僧随永定过去看看。”
说完便由永定带路去往沧浪山庄。
去沧浪山庄的路上永定问道:“师叔祖,为何觉空师叔祖好像对咱们去沧浪山庄不太满意?”
“你看出来了?”觉远看了一眼永定这才解释道,“律宗是没有还俗弟子的,他们认为还俗弟子就是事佛不诚,还俗既是叛佛,故而对各宗的还俗弟子没什么好印象。”
“这样啊,那师叔祖为何……”
“你是问我为何知道觉空师兄的忌讳还要和你一起去沧浪山庄?”
“师叔祖英明。”永定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
“你可知我禅宗教义为何?”
“心性本净,佛性本有,觉悟不假外求,舍离文字义解,直彻心源。”永定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嗯,不错,我禅宗主张的是众生皆有佛性,众生皆可成佛。故而我禅宗对剃度也好还俗也罢,无甚在意,只要佛性不失皆为我佛弟子。”
“弟子受教了。”
“你可知五百年前唯我宗的创派祖师唯我曾是我禅宗之人?”
“啊?这……弟子并未听闻。”永定小和尚被吓得不轻。
佛门叛逆唯我竟然是出自自家宗门,乖乖!
“五百年前,唯我精彩绝艳,佛门诸宗论法,唯我一人激战五宗门人,无一败绩,得以进入各宗读取各宗释藏。当时风头一时无二,被誉为禅宗自菩提达摩祖师之后第一人,被当代世尊钦点为下一代世尊。”
觉远说起唯我来也是感慨万千。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唯我熟读佛门五宗释藏,并没有顿悟成佛,反而让他读出了‘我即是佛,佛即是我的歪理,成了佛门叛逆,邪魔外道。”
“可是‘佛即是我,我即是佛和人人皆可成佛感觉差不多啊。”永定小声嘟囔到。
“胡说!”永定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觉远听到了,“我禅宗讲人人皆可成佛,说的是人人皆有佛性,只要修持佛法积德行善就可成佛,是导人向善!”
“唯我是什么?他是说我就是佛,佛就是我,我杀人我也是佛,佛也会作恶,那是谬论!”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叔祖点拨,不然弟子险些着了唯我的恶道,动了佛心!”说完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险些动了佛心还是被觉远老和尚吓的。
……
沧浪山庄是漪澜江楚国一段最大的一股江湖势力,其把控着整个漪澜江在楚国境内的漕运,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如果把楚国境内的江湖势力排个榜单的话,沧浪山庄至少能进前五,前三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在二十年前,沧浪山庄也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小打小闹,在漪澜江上混口饭吃罢了。
之所以沧浪山庄能够在二十年间发展到如此地步全赖其当代庄主屈安。
屈安原为楚国落魄贵族,其祖父屈蒙曾官至九卿,怎奈立储之时站错了队,太子即位之后,让手底下的人随便网罗一些罪名就把屈蒙罢官去爵了,也只怪屈蒙屁股下面不干净。
屈蒙散尽家财才算是得以脱身,最后在漪澜江畔建立了沧浪山庄。
破船尚有三根钉,更何况屈氏还是楚国与国同休得贵族。
沧浪山庄初建之时也曾风光一时,只不过屈安祖父屈蒙去世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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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漪澜江匪 佛宗弃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