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意外的访客。
看到乔浩方,沈香红明显很开心,回身飞速插回门栓,就一把抱住他,似是忍不住就要在院里,诉说相思之苦。
本来也算是寻常的举动,没想到乔浩方被她一抱,竟是“啊”的叫唤一声,听起来是碰到了什么痛处。
“啊?乔郎怎么了?”
沈香红有点吃惊,连忙借着月色一看,忍不住小声叫道,
“乔郎,你手受伤了?”
“呃?!”李云绝刚才,被沈香红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没怎么看清,但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但他反而不急躁,按耐住性子,继续静静地窥视。
“没什么事。今日在官衙当值,被个粗手笨脚的仆役,打翻了热水杯,故此烫着。”
乔浩方轻声地解释。
“哎!你们官衙那些男仆,就是笨手笨脚,不像我们女人懂得伺候人。”
沈香红很是心疼,
“乔郎,快到房中去,我给你解开看看,看看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再给你敷些伤药。”
“不用了。”
乔浩方沉稳道,
“官衙的医官,已经帮我上好药,包扎好了。”
“噢。那我们去房中,说说话吧。”沈香红温柔地说着,便扶着乔浩方,同去她房中了。
这两人,都以为这方小天地中,只有他们两个,完全没想到,此刻在院子角落的牡丹花丛后,还有人在暗暗地窥视偷听。
李云绝的目光,紧紧地追随二人,看着女人紧挨着男人,扶去房中。
等他们往里面走了一点,李云绝终于看清了乔浩方,眼神立即变得有些惊异:
这位趁夜来寻佳人慰藉的礼部员外郎,正是左手的位置,用白色纱布包裹着。
按照刚才乔浩方的说法,是他左手被热茶水烫伤了,但,李云绝不这么看。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
乔浩方来别院中,自然是要偷欢的。
不过今天左手有伤,不太方便,只能用倒浇红烛、逆水行舟等种种不可描述的法子行乐。
等到云停雨住,乔浩方刚才被激得兴奋火热的思绪,逐渐变得冷静。
他拥着身边肤如凝脂的青春佳人,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乔浩方今晚,很感慨。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确实有着隐秘的过去。
乔浩方是西边秦凤路的凤翔府扶风县人。
这一带别看现在没那么富了,可作为千年政权中心的周边地区,积累下来的底蕴,还是不可小觑,这乔浩方,便是出自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世家大族。
当然他家是旁支,家境也一般,但已经超过了这年代的大多数人。
这年月,贫苦人太多,许多偏远乡村的人,一辈子都没走出去村子周围十里之外,并不是一个笑话。
乔浩方从小就很聪明,再加上这样的家世,很可能有大出息。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大出息,能当上礼部员外郎,哪怕在世家弟子里,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了。
只可惜,世事两难全,在乔浩方年轻时,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忽然得了一种怪病。
这病类似一种躁狂症,一旦发病,摔碗砸东西都是轻的,严重时还随手拿任何能拿到的东西,狂挥乱舞,追着人打!
这个就很危险了。
万一拿的是刀剑怎么办?
碰上这怪病,家人非常苦恼,带他访遍名医,希望能治好。
只可惜,找了无数名医,花了无数的钱,试过无数的药方,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能压制一段时间,然后又故态复萌。
最要命的是,靠药物压制的时间,还越来越短,从开始的四五个月大半年,到后来的十天半月就要犯一回。
乔家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耐药性”。
面对越来越糟的局面,他们痛苦极了。
就在这时,有一天,忽然来了个衣袍脏兮兮的游方道人,给了乔家一个方子,叫“灵虎安神方”。
乔家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根本不以貌取人,第一时间试了药方。
结果他们居然发现,药方立即奏效,发狂中的乔浩方,刚喝下药,眼神立即便清明了,举止重新恢复正常,又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文士书生!
乔家人欣喜若狂!
当场就给了游方道人重金酬谢。
很快乔家的人又发现,这道人的药方,太高明了,超出以前那些方子太多,压制乔浩方躁狂症的时效,非常长,几乎一整年,乔浩方都没再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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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灵虎安神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