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在家的余又朵接到了一个固定电话,原来是组织部武副部长打来的。
“我们最近走访了好几位同志,大家反映你父亲人确实好。但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给你父亲定过抑郁症呀?我们也没有听社会上普遍这样议论。”武副部长说。
余又朵突然接到有关部门主动打来的电话,没有思想准备。她脑子快速地思考,说:“你们去问了李剂梁副市长了吗?当年没有会议记录吗?”
“我们去找他了,李市长说,他都不记得这个事情,更没有会议记录。”武副部长说。
余又朵愣住了,思考了一下说:“不会吗?那么大的事,他不记得?”
余又朵想李剂梁副市长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她就说:“这样,过去没有给我父亲意外定性,现在定性不也可以吗?”
“这个事情你和统战部的林副部长说,他解答。”武副部长说。
“你好!余老师。”林副部长接过电话,很客气地打招呼道。
“你好,林部长,我父亲这个事情,当年没有处理好,主要原因是家人不知道实情。当年单位应该有意隐瞒了,没有做好善后事情,留下了问题。麻烦你们现在处理,真的抱歉,辛苦了。”余又朵客气地说。
“我们处理不了呀,不存在隐瞒,你父亲在家没有说工作的事情,是他个人的工作作风,那个会议也不需要保密的。你在档案里看到的对你父亲的几次奖励也不能作为评‘因公牺牲的理由呀。”余又朵没有想到林副部长在电话里就这么轻易地否定了她的申诉要求。
余又朵听了有些不理解:“你说我父亲在统战部工作七年三次奖励,优秀党员、党风建设先进个人、统战系统先进个人都不算依据?那你觉得什么算?”余又朵反问。
“必须要媒体报道先进事迹。”林副部长说。
“啊?怎么可能,每个评‘因公牺牲的人都要媒体报道呀?你说不算就不算呀。”余又朵有些恼火了。
“是的,我这个人比较实在,我说实话,你这个搞不成的,不要搞了。三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办法搞。”林副部长说。
“难道我的申诉内容不属实呢?我父亲的工作作风,两天后的会议,医院的病历?”余又朵问。
“哦,没有说你的申诉内容不真实。我们都很辛苦,顶着疫情走访,知道了你父亲人确实是好,我们不否认。但是你的申诉要求,我们不能满足呀。”林副部长好像语重心长地说。
“电话里不好说,我明天就去你单位找你吧。”余又朵说。
挂下电话,余又朵有些恼火。爱人李仁木在旁边听到了,担心起来,想分析单位可能抛出驳回申诉的各自理由。
余又朵说:“没有办法分析,见招拆招,我们也不了解他们掌握了什么信息。更不知道他们办事的原则与尺度,虽说有政策,但是解读就有很大的主观性,无法预测。”
“你说的也是。”李仁木点点头。
余又朵说:“但是,他们怎么处理,都要尊重事实吧?不管是我爸爸勤勉的工作作风,还是我爸爸为公发生意外都是实情呀!他们要如何抹杀?”
第二天一早,余又朵与爱人就去了统战部找到了林副部长。余又朵一看,林副部长表面上很热情,但是内骨子里少了点宽容与温情,多了点刻板与冷漠。
林副部长礼貌地招待余又朵夫妻俩坐下,对余又朵说:“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你们的这个要求肯定不行。人都不在单位死的,而且三十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评‘因公牺牲?这一点就否定了。”
“那你觉得,我父亲大清早走到去单位的路上干什么?”余又朵问道。
“我不知道,连公安都没有结论,我怎么能判断呢?”林副部长公事公办地说。
“你们没有去医院问吗?”
“我们去了呀,和你提供的材料差不多。”
“医院没有给我的是什么?”余又朵问。
“医院解释,有些是医学上不需要公开的,就不能给你们,连我们也不能看。他们说了按理三十年前的资料可以毁掉了,已经过了保存期,没有义务全部给你看。”林副部长说。
二十八 据理力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