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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逃不开阴影[1/2页]

在春秋之际离别 余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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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咖啡店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准备出发。
      我打开手机向艺拨去电话。
      “艺,哥哥晚上会晚点回家,你一个人在家里吃点泡面。”
      “知道了,记得早点回来。”
      我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很快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挂断声。
      有一个省心的弟弟就是好呢!应该说这全是泡面的功劳,制作泡面的人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我看着井发来的定位,把工作服放到了工作间里,最后就把大门紧锁。
      下班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穿着西装和领带的上班族,大家赶着回家,或者去附近的居酒屋和朋友一起喝酒。
      很多上班族在下班后都会聚餐,或者和朋友喝一杯再回家,如果是同事朋友聚餐,甚至吃完一家还要换一家继续,俗称二次会。甚至还有三次会,四次会。
      一想到自己以后也会变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然后晚上喝的烂醉得倒在街头和在电车上睡着时,我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喝酒伤身体。”
      我时常这样子告诫自己,所以到现在,我都没喝过酒。
      当然,那是因为日本有未成年者饮酒禁止法的原因哦,但禁止发的劝诫对象并不是未成年人,而是对未成年人贩卖酒的人。但如果未成年人还在上学时喝酒,就被受到相应的处罚,会收到学校带来的处分哦。
      日本的法定年龄是20岁,但是通过民法修正,下降至了18岁。
      所以,步入高三的我马上就18岁了。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会继续保持滴酒不沾的。
      有很多人都会给自己标榜各种的标签,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当参加聚会被劝酒的时候说‘我从来都不喝酒哦,我不会喝酒。这种类型的话。
      然后就会让大家感到震惊,‘什么?你居然不会喝酒?,‘你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呀。
      甚至有些人会拿低血糖,缺了一颗牙齿,车祸,来表达自己与别人的特殊,从而吸引他人对自己的关注。
      ‘我跟你说,我以前出过车祸哦,在医院住了很久。
      ‘他就是出过车祸的那个人,他就是下排少了一颗牙齿的吗?
      用这样的话来吸引对方,加深别人对自己的印象。
      也有学生在学校里染发,使自己变得独特。
      在我的身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标签,没错,我就是勤奋用功的三好学生罢了。
      对了,还有滴酒不沾哦。
      对了还有一句,我从来都没去过卡拉ok,毕竟作为学生去卡拉ok唱歌就会给别人不好的印象。
      我来到了卡拉ok的门口,上面是绿底红字的店名,嗯……仔细看好像并不是绿色的底面,而是绿色的灯照在上面形成的颜色,所以本来的颜色是黑色的。
      门口玻璃大门敞开,我走了进去
      我来了我来了,这应该是我人生第一次来卡拉ok吧,毕竟我本身就不喜欢唱歌,而且卡拉ok里面太吵了。
      我已经摆出一副常客的状态了,可不能因为第一次来卡拉ok让别人瞧不起我。
      我拿出手机给井发了消息。
      “井,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
      我茫然得看着四周,柜台的顶部也全是蓝蓝绿绿的管状灯,柜台前还放了一盆特别大的花束。
      吧台上都是饮料机,可以随便喝上面的饮品。
      那么,今晚都让我喝可乐喝到醉为止吧。我可是可口可乐的忠实粉丝哦,对了,咖啡其实也不错。
      “我们在65号室,你过来吧。”
      手机上传来消息。
      “65号室……65号室……,65号室在哪里?”
      我走在大厅里,就像刚从火灾现场出来的难民一样。
      太丢脸了,我绝对不会去问服务员的,我会凭一己之力找到65号室。
      “你好,请问……”
      “石——石川前辈?!”
      我看着柜台的服务员,这不是咖啡店的石川前辈吗?
      石川前辈看到我,立马脱下口罩。
      “呦,这不是近林吗?你怎么来了。”
      “石川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川前辈尴尬的挠挠头。
      “哈哈哈哈,我一天可是打两份工哦。白班和夜班轮流干的哦。”
      “原来前辈每天早下班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吗?”
      我实在是大受震惊,店长知道这个事情吗?
      “好了好了,看看价格表吧。”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石川前辈就塞给我一张价格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头晕。
      卡拉ok是按人头来收费的,今天我们四个人的费用全部由井买单。
      “呃,石川前辈,65号室往哪走?”
      其实我已经是老常客了喔,只不过是因为上班太累给忘了。
      我紧张的撩了撩头发,赶紧带我去吧前辈,我的汗都快要滴下来了。
      “哈哈哈哈,我带你去吧。”
      说完,石川前辈把口罩拉了上去,带着我坐上了电梯。
      “近林是第一次来卡拉ok吧?”
      “前辈,请不要说出来。”
      石川前辈转头看向我,右手端着盘子,上面全是果汁。
      随着电梯的上升,石川前辈手上的果汁丝毫没有因为晃动撒在盘子上。
      “石川前辈是不是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我随口一问。
      “嘛,是的。近林别看我打两份工,但其实很有乐趣哦。哈哈哈哈哈。”
      石川前辈爽朗的笑着,即使戴着口罩我也能看到他笑得很开心,连眉毛都弯下来了。
      “石川前辈真是积极乐观的人呢。”
      “哈哈哈哈,生活就是要充满乐趣。健身也一样。”
      我想起了昨天在咖啡厅,石川前辈的手按在我肩膀上时我就感受到了力量。
      正当我打算继续闲聊下去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就停了下来。
      “六楼。”
      “到了近林,跟我来吧。”
      我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小林!我们在这里!”
      理乡站在65号室的门口朝我挥手,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喔,来了。”
      理乡穿着简约的黑色短袖,和红色格子的短裙。
      嗯,短裙很加分哦。
      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给理乡打高分了。
      石川前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这是你女朋友吗?和上午那个不一样啊。”
      理乡听到前辈的话,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怎么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呢?时光倒流了吗?对于这些玩笑我从来不做解释,因为一般情况下理乡都会抢着去解释。
      “好了,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石川前辈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杯果汁你拿着,就当是我请你的,不要让老板知道哦。”
      石川前辈递给了我一杯带有一丝绿色,杯口插着青柠片的果汁。
      “非常感谢。”
      我向石川前辈道谢后,就看着他乘坐电梯下了楼。
      “呐,小林。”
      理乡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背。
      “秋茶和井都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
      理乡明明面对着我,眼神却一个劲的左看右看。
      “还有很多话想跟小林讲呢。”
      我看着理乡的手慢慢从后面放到了前面,并且交叉着手指。
      也许是因为来卡拉ok的缘故有点紧张吧。
      “不用紧张,理乡。我们进去吧。”
      因为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走廊上吵吵闹闹,我已经快听不清理乡说话了,而且我手上还拿了一杯石川前辈送的果汁,只好赶紧进到房间去。
      “近林,终于来了。”
      井看到我走进门,立马就上来给我的肩膀来了沉重一击。我说,要是一直拍下去的话我肩膀就会坏掉了。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只不过是两天没见面,怎么感觉是经历了几年。”
      “喂,你小子,这才是深厚的友情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如隔三秋。”
      “是是,两天不见,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2毫米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小。”
      墙壁上都是像星空一样的贴纸,贴满整个房间,我突然感觉有点头昏眼花了。
      角落里只有一台唱歌的机器,中间摆着三张黑色的小方桌和软包沙发。
      全是黑色的。
      卡拉ok的房间也太小了吧。
      我只能这么形容,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我把果汁放在桌子上,赶紧就躺在了沙发上。好舒服啊!今天就在这里躺一晚上吧,制作咖啡可是很幸福的哦,就当是犒劳一下我自己了。
      秋茶和理乡也一同坐在我边上,三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挤吧,对我来说刚刚好呢,只是不能把脚打开了。
      这姿势怎么那么像犯了错误的小朋友,坐在位置上接受老师的惩罚呢?
      “近林怎么样?打工好玩吗?”
      秋茶对着我说,顺带地撩了撩头发。她吃着桌子上的饼干,嘴巴边上还有一点饼干碎粘着。
      “秋茶,嘴巴边上。”
      理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哈,没事啦没事啦,今天晚上大家就好好玩,理乡你也太注意形象了。”
      秋茶直接把腿撇开,只能让理乡往我身上靠了过来。
      但是不要再把腿打开了,理乡已经快靠到我的身上了。
      “感觉很不错,至少工作了两天还没出现什么问题,而且里面的前辈都很热情。”
      很热情没错吧?泠店长已经热情到要把我吃掉了。
      “而且跟我一起上班的前辈,也在这家卡拉ok打工。”
      总感觉我像是在汇报任务。
      “喔,是刚刚跟小林一起从电梯出来的那个服务员吗?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大呢。”
      “相比之下小林就瘦多了。”
      “拜托你不要羞辱我,你是在说我身材不好吧?”
      “啊,真是抱歉,说了让小林误会的话。”
      “用不着道歉。”
      理乡总是这么温柔,总是会为了一些小事情而道歉,这么温柔的话很容易被人欺负。
      但是从头到尾被欺负的只有我而已。
      秋茶坐在一旁吃着饼干,饼干快要吃完了呦,要不要打电话让服务员送点上来呢?
      门的边上有一个小电话机,是专门用来点小吃和饮料的。
      不过还是不麻烦石川前辈了,让前辈服务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既视感。
      “呜呜呜嗯嗯……。”
      秋茶的嘴巴被塞得满满的,就跟仓鼠嘴巴那样鼓了起来。
      “秋茶,你还是把饼干吞下去再说话比较好。”
      “喂!你们在干什么?来卡拉ok不是应该唱歌吗?快给我嗨起来啊!唱渴了我会让服务员送饮料上来。”
      井站在中间拿着麦克风左摇右摆,然后把音乐的声音加大,我已经快听不清理乡她们说话了。
      “唱起来唱起来,秋茶快来和我一起唱!”
      “哈哈哈,我来喽来喽!”
      秋茶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跟着井一起舞动。
      这个画面,好像不适合我们呢,对吧理乡?
      井和秋茶在卡拉ok也是属于麦霸级别的人物吧,听秋茶说,她初中是加入管弦社的,还参加过歌唱比赛。
      实在难以想象,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能沉得下来去唱歌,不过我的想法是错误的,秋茶唱的歌也属于是大大咧咧的类型。
      沙发上明显还有一处空位,可理乡却还是靠在我边上,我偶尔的摆动就可以碰到她的肩膀。
      “小林,你假期打算一直打工吗?”
      理乡的声音很轻柔,加上音乐声这么大,我已经快听不清她说话了,所以只能把头歪向她那边。
      “是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会一直做下去。”
      “听起来也很好,有一份工作也很不错呢。”
      秋茶和井已经开始狂欢了,她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上,刘海也变得有些凌乱。而我和理乡也已经开始了闲聊。
      “理乡呢,没有什么打算吗?”
      “我吗?我最近有在家里自学吉他。”
      “吉他?理乡真是多才多艺,各个方面都有接触啊。”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搭一句的闲聊着。
      我又把头往左侧了一点,这样子才能听清理乡说话。
      “小林太夸我了啦。”
      “毕竟从初中到高中,理乡成绩都很好啊,而且也经常为班里做事……”。
      正当我准备说着理乡身上的优点,她却把我的发言打断了。
      “小林,如果我邀请你去参加烟火大会,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烟火大会?”
      这是在日本很重要的节日,可我好像并没有参加过。
      井拉我去的时候,我已经快把门给扒破了。
      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家里蹲。
      而理乡好像每年都是跟她的朋友去参加,因为理乡在班级里人气很高呢,据说还有不少男生向她表白,可惜都被拒绝了。
      “邀请我?”
      我想了想咖啡店的工作,既然是烟火大会,泠店长和石川前辈应该也会休息去参加吧。
      “应该是可以的。”
      我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拜托,如果女生主动邀请我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真的吗?那就这样子说好了,不可以反悔。”
      理乡激动地说着,提高了不少音量。
      我用余光扫了理乡一眼,她的眼睛里闪闪发亮,不过这是卡拉ok的灯光导致的。
      我的眼睛里也有闪烁着特效灯光,就像电光超人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能射出激光了。
      “那到时候,我就来找你哦,就这样子说好了。”
      “然后……”。
      理乡用手指捏着裙边,胳膊时不时就会蹭到我。
      “如果可以的话,就我们两个人去。”
      音乐声很大,已经把理乡的声音完全盖过去了。
      所以我并没有听清这句话。
      歌单里放着让人熟悉的旋律,是米津玄师的歌吗?
      米津玄师可是个非常火的歌手,担任过东京奥运会的应援曲制作人,而且还跟菅田将晖合作过歌曲《灰色与青》。
      菅田将晖的电影《花束般的恋爱》,我也在家里看过一次,山音麦和八谷绢之间度过长达5年的恋爱故事让人羡慕而又感到可惜。顺带一提的是菅田将晖真的非常帅哦。
      在合拍的人终究也会改变,这是从来都没谈过恋爱的我得出的结论。
      就好像我跟理乡他们,到了大学也都会各自东奔西走,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最后慢慢失去联系,就像山音麦和八谷绢那样。
      即使是我跟井从小到大的交情,最后也会慢慢离散。
      这不是悲观,而是事实。
      这是我给出最真实的解释。
      在爱情电影中得出这样子的结论,不愧是我。
      烟火大会就是在闷热的场景吃着章鱼丸子之类的活动吧?在热到出汗的场所真的可以开心笑出来吗,那种汗水黏在衣服上的感觉。
      为什么人类要用精致的手艺和昂贵的价格,去完成一个只有一瞬间才能产生美丽的物品?
      转瞬即逝的东西只能用相机记录下来,就好像绘画,永远把那一瞬间的美定格在纸上。
      “嗯?”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理乡,却发现她也正看着我。
      我有些失神得愣住了,理乡也似乎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盯着我。
      两个人凑的很紧,甚至能够感受到理乡的呼吸,周围的环境也突然变得燥热起来。
      我看着理乡修长睫毛,又反应了过来,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我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很不自然得靠在了沙发背上。
      这是什么情况……实在让人费解,我知道,理乡在等刚才那句话的回复,可我并没有听清。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耳朵的错,要怪就怪耳朵好了。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秋茶打断了我。
      “喂,近林,你怎么不一起来唱,跟我们一起唱呀。”
      吵闹的音乐让我更加晕乎乎了。
      理乡为了缓解尴尬,也附和着秋茶。
      “啊,嗯,小林也来唱一首嘛,难得今天来卡拉ok。”
      “不啊,我不会唱歌的,我会让你们听到晚上就睡不着觉的。”
      我现场编了一个借口。
      “不行不行,这么好的气氛,怎么可以不唱歌呢?我建议让近林单独唱一首!”
      秋茶已经被音乐带动了起来,显得有些狂热。
      “可是我不想唱诶。”
      我苦笑着。
      “小林真的不唱吗?没有外人的啦。”
      不,不行。
      ——真难听!快下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难听死了。
      ——唱的是什么呀,丑八怪之歌吗?
      ——是野孩子之歌!
      ——哈哈哈哈!
      不,不要说了,这些话我已经不想听到了。
      “唱一首,唱一首,唱一首。”
      秋茶在机器边喊着。
      别说了,别说了……
      ——高桥也会上台唱歌喽。
      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即使我已经记不清他们是谁了,可声音却格外熟悉。
      可以停下来了。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头很晕。
      是因为第一次来卡拉ok的原因吧,还是因为刚刚跟理乡的近距离接触呢?
      还是因为,唱歌呢?
      “秋茶,近林不想唱的话就不要勉强他了。”
      井在一旁给我打着圆场。
      “不行不行!我还没听过近林唱歌呢,难道井你不想听一听吗?”
      “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小林,唱一点点也是可以的哦。”
      ——不要唱了,也太难听了。
      别说了。
      别说了。
      稚嫩的声音在我周围回荡,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和稚嫩并不相干。
      别说了。
      ——野孩子!野孩子!
      ——唱的太难听了!别唱了!
      ——高桥,你是在念书吗?
      小学毕业时的欢送会上,我被班里人推上去唱歌,一向不敢在别人面前展现的我却站在了全班人的面前。
      ——唱一个!高桥,快唱一个!
      ——哈哈哈哈哈。
      周围传来了戏谑的笑声。
      也许我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双脚发抖,声音颤抖着唱着歌,正当我唱到一半时。
      “太难听了高桥!快下来吧。”
      “真难听。”
      “难听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你们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拿我当个笑话取笑我罢了。
      我只能站在全班人的中间把歌唱完。
      而井和班主任也在台下看着我。
      “别说了!”
      我突然站起身,吵着秋茶和井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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