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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吵吵闹闹的开学[1/2页]

在春秋之际离别 余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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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高一新生,夏目晴子。”
      “很高兴可以在这里作为代表新生进行入学演讲,但我面对底下上千名的学长学姐,内心还是不免的有些紧张。”
      夏目穿着上坂高中独有的校服,手上拿着麦克风。
      九月已经入秋,上坂的女生校服是黑色的水手服长袖。根据年级不同,领子和袖口上条纹的颜色都会有所不同,新一届的校服上,条纹是红色的。
      下身穿的就是黑色的百褶裙。
      而男生则是很日常的衬衫和西裤。
      上坂中学是政府所办立的公立学校,学校占地面积大,学生多,学习条件也十分优越。
      我们被学校集中在演讲厅,开始新一届的入学典礼。
      入学典礼就是校领导的臭屁不断,加上学生会会长强势的语言打压,接着就是大家在底下不满的窃窃私语。
      演讲大厅极为宽阔,可以容纳几千名学生。
      “老……老师!我肚子有点痛,请问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必须等到结束。”
      人群里的某个笨蛋用着往常惯用的套路想逃避入学典礼,可老实们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真正熟悉规则的人,往往凌驾于规则之上。
      把身体站直,然后闭上眼睛,这就是传说中——像马一样站着睡觉!
      “在上坂高等中学的每一天,我都会去认真对待,所以,在这里我有几句话想对自己,以及周围的同学,还有学长学姐说。”
      夏目在台上流利得背着我给她准备的演讲稿,面对台下这么多人丝毫不显胆怯。
      这可是我的演讲稿,想感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吧。
      夏目的演讲中也加入了自己的元素。
      她的发言振奋人心,随着身体小幅度的摆动,一头短发也跟着甩了起来。很明显她在暑假剪了头发,在唐吉坷德那一次,她的头发还没有这么短。
      夏目把金鱼发夹别在头发上,绘声绘色的演讲着。
      我看着夏目,总感觉有一双眼神在盯着我,突然就瑟瑟发抖起来了。
      我和夏目四目相对,然后她的目光又从我身上移开了,之后,又把目光聚焦到我身上。
      我们不断的对视,撇开,再对视,又撇开,好像自己被猎豹盯上了……
      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我的边上存在某一个帅气学长吧。
      在学校里,总是会因为和某一个人眼神对视,就觉得她一定在看自己,或者产生“她不会喜欢我吧”这种幼稚到极点的想法。
      “最后,祝大家在上坂高等学校可以度过愉快充实的三年。”
      夏目脱稿演讲完后,向我们鞠了个躬。
      “谢谢。”
      讲的非常不错呢,不愧是我写出来的演讲稿。
      “啪啪啪……”
      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我也跟着附和起来。
      夏目拿着我写的演讲稿,然后跑下了台。
      每年的入学典礼都免不了校领导的无聊演讲,过程和内容简直又臭又长,最后还要让全体学生鼓个掌,但这个环节学生多半都会在底下发出????的声音。
      在一系列的枯燥环节结束后,我们就跟着班级回到了教室。
      虽说是班级带回,但解散之后根本没有秩序可言,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走,演讲大厅瞬间走完了人,只剩下学生会的人员在处理桌椅。
      “喂,近林,这暑假的烟火大会去玩了没有啊?”
      井一整个人扑在我的背上。
      你是跳蚤吗?怎么挠都挠不开。
      “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哪样?”
      井带着质问的语气,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事情。
      “不是说今年是最大的烟火大会吗,所以我就去了。”
      “和谁一起去的?”
      井继续询问着我。
      “井,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抱有一丝怀疑的语气问着井。
      “什么?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真的吗?”
      “我发誓,如果我知道了你跟理乡两个人单独去逛烟火大会的话,放学了就请你去吃一家超好吃的寿司。”
      井很自信的跟我说。
      “你自己都暴露出来了吧!老实交代,这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不过是在庙会上看到你们了,近林捞金鱼的样子真帅。”
      井恶搞的说着我捞金鱼的画面,甚至还在路上直接金蹲下来模仿捞金鱼的动作。
      “赶紧给我把这个事情忘记掉。”
      “我也想要白色的金鱼呢~”
      ——好贱,好想打他。
      井当时肯定也在逛庙会,而且就在我们附近。
      “再说下去,我就要用画笔戳你的鼻孔了。”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人逛庙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秋茶呢?”
      按照井的大嘴巴性格,这件事情秋茶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当然是除了秋茶以外的人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先告诉她。”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井怪异的看着我。
      “做什么?”
      “就是和理乡的事情啊,你们都这么亲密了。”
      “你看,还看烟火,逛庙会,还拉手,还是近林你主动拉的理乡吧。”
      “我是因为工作需要,你知道我是不会去玩什么夏日祭的。”
      “我才不信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我确实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我已经是不正常的男性了吗?
      “我们是好朋友啊。”
      “真的是这回事吗?近林你不会对女生不感兴趣吧?”
      井吃惊的说。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正常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上坂虽然是公立高中,但校规却管理的很松。染发、打耳洞之类的行为,在学校里都是很常见的。
      从早上的8:55的班会,一直到中午12:30,都是主修文化课。而下午就是选修课和社团课程。
      但因为到了高三,班会从早上第一节上课前变成了第二节下课后。
      这个改动对我们而言似乎可有可无。
      日本的学校主张轻松学习,我们下午15:30就会放学,甚至晚上空出来的时候可以去打临时工。
      万岁!
      “学长!”
      夏目在后面拉着花城,然后跑到我面前。
      “怎么了吗?”
      我板着脸问到,有夏目出现的地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学长怎么摆着一副扑克脸啦,我可是专门过来给你送演讲稿的。”
      夏目把演讲稿直接塞到我的手里。
      “这不是你的演讲稿吗?为什么要给我啊。”
      “但这是学长写的啊,所以当然要物归原主喽。”
      夏目坏笑得看着我说。
      “我看你是想扔垃圾,没有找到垃圾桶才给我的。”
      “啊,拜托学长不要这样子想我,虽然我确实是这样子想的,但是就麻烦一下学长啦。”
      夏目双手合十,然后做出乞求的样子。
      “我在台上的发言怎么样?”
      “也就一般般。”
      “咦?学长是不是在撒谎?”
      “你要是想听好听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说。”
      “那我想听一些好听的。”
      “讲得很好,很完美。”
      我敷衍得夸奖了夏目几句。
      “还是感觉很敷衍的样子。”
      “既然知道的话就不要追着问我啊。”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正式的高中生了,以后也要请学长多多关照。”
      夏目在我脸上蹦蹦跳跳,看上去还在刚入学的兴头上。
      “我才不要烦人的学妹。”
      夏目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予我一股压力,找我的目的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诶~变态学长还没有资格嫌弃我!”
      夏目一脚踢在我的腿上。
      “都给我踢出鞋印了,快点给我擦干净啊。”
      “我才不要嘞,让这鞋印跟你一辈子好了。”
      “晴子……我们可以回班了……”
      经历过我和夏目的纠缠之后,一旁的花城终于开口了。
      “啊,时间也不早了呢,我们还要在班里准备入学庆祝的仪式。”
      现在已经十点钟左右,按照以往的惯例,夏目和花城她们已经和班里人有了一定的交流,但入学庆祝是我没有想到的。
      新生总是喜欢举办这些花里胡哨的活动,她们怎么能做到在谁也不认识谁的班级里谈笑风生?
      “那我先走了学长,以后有演讲的机会还是要靠你。”
      夏目朝着我歪着头,再把手放在额头边,做出了敬礼的动作。
      “没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哦,以后你就是我的演讲稿助手了。”
      夏目吐着舌头,然后做着鬼脸。
      “杏子,我们快点走吧。”
      “嗯。”
      夏目说完,就准备带着杏子离开了。
      “学……学长,下次……下次见。”
      花城看着我,胆怯得伸出手,然后挥动几下,表示和我告别。
      “啊,下次见。”
      这属于是和我的专属告别吗?
      花城的行为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绝对要比夏目好的多。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
      井充满怨气的看着我。
      “刚刚这算什么意思?这两个女生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是高一,长得居然还是超级可爱的那种。”
      “近林,你暑假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坏事啊?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是准备背着我吃独食吗?”
      “刚刚那两个女生真的超可爱的!”
      井用力拉扯着我的身体,然后嘴巴上讲个不停。
      “停,停啊,再晃下去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混蛋,一个人占两个也太过分了吧?不打算介绍给我认识吗?”
      “停,别晃了啊。我真的快要吐了。”
      “那你就解释清楚,快啊!”
      一股让人窒息的呕吐感传入到我的神经。
      “只不过是顾客而已啊,顾客。”
      我拼命解释着。
      “顾客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我在打工时候经常来的客人罢了。”
      “还有这种事情吗?近林,我也想去咖啡店打工,这样子就能看到好看的学妹了。”
      井两眼放着光,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打工生活。
      “别开玩笑了,这个女生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她是恶魔,恶魔啊你知道吗?”
      夏目就是恶魔!
      我不愿做太多的解释,和井回了班级。
      我进入教学楼,然后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换上了室内鞋。
      在教学楼里换上室内鞋,也是有一段很长的历史。
      “好怀念啊!”
      井也紧随其后,换好了室内鞋。
      “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怀念学校了吗?”
      “一直待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近林你知道吗?”
      井用力舒展着身体说。
      “我一直在咖啡店上班,过得很充实啊。”
      我只有在晚上才可以回家画画,或者出去走夜路,其余的时间都在咖啡店工作,所以我体会不到井的感受。
      “先回班吧,佐佐木老师有事情通知。”
      我看着手机上,佐佐木老师发来的消息。
      “走吧,开学第一天千万不要迟到了啊。”
      熟悉的原木色课桌椅,还有窗户上方,那一台对着我吹的蓝色小风扇。
      在放假前,黑板上的粉笔字迹就已经被我打扫干净,可现在来到教室,却看到黑板上还是被写了很多恶搞人的涂鸦。
      有人在暑假期间偷摸到学校里来,还擅自在我擦干净的黑板上留下了犯罪证据。
      暑期间,无人的教室里落下了大量的灰尘,桌椅上都是满满的一层灰。
      看起来我今天又得放学后留下来打扫卫生了。
      “井,近林。”
      推门而入的是秋茶,后面是理乡,她们也很快就回到了班级。
      “是秋茶和理乡啊。”
      井率先打着招呼,即使在暑假已经见过面,但到了开学还是会热情澎湃。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高三了,离高考又近了一步。”
      “井,刚开学就不要说着这些丧气话啊,我还想在最后一年好好玩个够。”
      秋茶把棒棒糖的外壳剥开,然后塞到了嘴巴里。
      “嘿咻。”
      秋茶嘴巴里嚼着棒棒糖,坐在了课桌啊。
      “秋茶……这个桌子很脏的。”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层厚厚的灰。
      “哇靠靠,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啊?这可是我刚洗干净的校裙啊。”
      理乡用力拍着屁股上的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没有人知道你会坐在桌子上。”
      “那好歹也提醒一下吧!近林,一个暑假过去,你好像长高不少啊。”
      秋茶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说。
      “哪有这种事情,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变化呢,是因为你没见到我所以才产生这种想法的吧。”
      “说的也对呢,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如隔三秋。”
      “你不要学井说话,总有一股文学的味道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难道理乡不觉得近林变高了吗?”
      秋茶将话题转移给了在一旁的理乡。
      “我,我吗?我倒是觉得小林向来都很高。”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呢,近林就没有矮过。”
      这是什么话呀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空旷的教室也瞬间热闹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当男生的面讨论身高这种话题啊,很敏感的!”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秋茶笑的喘不过气来,然后拍打着课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秋茶,课桌没擦过……”
      我再次指了指课桌。
      “哇呀呀,为什么不早说啊?现在搞得我一手都是灰了啊。”
      秋茶快速的把手蹭在井的校服上。
      “你干什么啊!”
      “往你的衣服上稍微擦一擦喽,我不想去厕所洗手嘛。”
      “太过分了吧,这也是我刚洗过的校服啊。”
      井伤心得看着自己沾了灰的校服,然后赶紧用手把灰尘拍掉。
      “哈哈哈哈哈,那我去厕所洗手了。”
      秋茶的笑声回荡着整个教室,然后跑出来教室向厕所走出。
      开学第一天,秋茶还是和往常一样充满着神经质。
      我用纸巾把课桌椅擦干净,然后坐在位置上。
      请不要多想,我只是普普通通爱干净的男孩子罢了。
      小风扇挂在墙上,对着我吹来凉风,九月的淀川气温不算太高,但也还没有完全入秋,平均气温大概是20°C左右,而到了十月份,就算是入秋了,气温便会骤降,也要做好准备穿秋季衣服的准备。
      我坐在教室最左边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象,树叶和树叶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班级里陆陆续续走进来许多人。
      “宫,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啊。”
      神木宫是我们班里的风云人物,身材高挑而且五官也很精致,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孝之,今年暑假玩的怎么样?”
      神木清理着书本上的灰尘问到。
      “很不错啊,我去名古屋旅游了。”
      大冢孝之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些去名古屋玩的照片。
      “名古屋?很不错的地方啊。”
      我坐在位置上发着呆,井和理乡趁着有多余的时间,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了。
      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里啊,听着边上人分享着暑假的趣事,一点都不好受。
      “近林?好久不见啊。”
      神木热切得和我打着招呼。
      “呃,神木,好久不见。”
      神木在班上的人气很高,可我和他的关系也只不过是同班同学,和人交流交往什么的,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
      我讨厌和关系不好的人面对面沟通,然后还装作关系很要好的样子,询问对方最近的生活状况怎么样,老实说,他们的生活状况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年的烟火大会真的超有意思的。”
      “对啊对啊。”
      “啊?!真的假的?!你当时和清水表白了吗?真的假的哦。”
      “哎呀,幸奈不要说出来啦,很害羞的。”
      “可是百惠你真的超勇敢的。”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然后呢然后呢?清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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