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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切的一切源于自己[1/2页]

在春秋之际离别 余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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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瞒,欺骗,猜疑。
      人类的行为是多种的,无时无刻不被这些行为束缚着。
      我痛恨谎言,谎言是世界上最恶劣,最低俗的行为。
      随意说几句话就把别人骗的团团转,还洋洋得意的在心里痛骂别人是个傻子。
      有时,真理在面对华丽的谎言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而撒谎的人为了给自己的所作所为编造一个完美的理由,将其称之为‘善意的谎言。
      尽管已经超出了放学时间,校门口的人还是很多。
      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路回家,也有人是坐公交或者是乘坐电车。
      每个人都向往和喜欢的人走在围墙之下,两个人挨着走在一起的情景,是学生时代最不容缺失的。
      不过,我现在的情况和综上所述完全不同。
      我被夏目强行拉着,去吃所谓‘世界上最好吃的无敌寿司。
      “学长不要抱怨了,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吧。”
      “我没有答应你啊,明明是你强迫我的吧,说着‘求求你了,一定要尝尝那家店的寿司,‘那家店的寿司真的超美味的这种赞不绝口的话。”
      “才没有!为什么要把我说的话记这么牢啊,请学长吃寿司,可是对学长的褒奖,是你的福分。”
      夏目说着,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子。
      石子是无辜的,要踢就去踢墙啊,哦不,墙也是无辜的。
      “杏子,我会先陪你回家哦。”
      “不用??晴子,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不行,杏子一个人回家我才放心不下啊,如果碰到坏人怎么办?特别是学长这种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变态啦。”
      “不要把我标榜到变态那一栏去,我在电车上给陌生人让座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花城的家和夏目是反方向,所以送花城回家,还要浪费很长一段路。
      回家的方式明明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走路呢?
      从初中开始,我就被理乡拉着回家,于是就有了“每天放学都要和理乡一起回家”的约定。
      虽然我们没有明确的说过这个事情,但时间一长也就约定俗成了。
      “我送你回家吧,花城。”
      “不不不不行!你们两个人单独走的话也太危险了吧。”
      夏目瞄了我一眼,恐惧的说到。
      不要拿那种眼光看我,你们两个人在我眼里只是小屁孩。
      “不要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打计程车。”
      “喔,学长居然是有钱人,打计程车脱口而出啊。”
      “我自己有去打工赚钱啊。”
      父母每个月都会给我打大量的生活费过来,对他们而言给我生活费就相当于是和我聊天了,所以都不愿意打一个电话给我。
      我不愿花他们的钱,所以才会去打工。但现实如此,我也只能依靠他们的力量生活,但我的开销都很小,买一桶泡面我都几乎要心理斗争两个小时。
      “我才不是有钱人,打计程车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没想到学长这么会炫耀……”
      “那么花城就坐车回去,这样子也很保险,不会碰到像我一样的猥琐色狼是吧?”
      “这样子说是没错啦,可是学长突然这么大方绝对心里有鬼。”
      “如果学长想要用这种方法去追杏子,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
      “我一直都很大方,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谢??谢谢,我会补偿??的。”
      计程车很快就停在了我们面前,花城从袖口里抽出一半的手,和夏目告了别。
      我呢?我的告别仪式呢?花城对着我支支吾吾的讲不出话,我明白了花城应该是对所有男生全都患有恐惧,面对天海的时候她并不会这样子。
      “啊——啊??近林??谢谢。”
      花城鼓足勇气说出了我的名字,马上就坐上车扬长而去。
      我和夏目单独走在路边,周围不断的有学生走过,并且每一位和我们擦肩而过的男生都会看上夏目一眼。
      “学长不要跟我凑的很近,会被别人误会的啦。”
      “当然也不要离得很远。”
      “你的要求还真多,我应该跟你保持多少距离才算成功呢?”
      我看着和夏目之间的距离,差不多隔了两块方形的小地砖,中间还可以再插进去一个人。
      只可惜花城已经回家了,不然走在中间的就是花城。
      “大概就是现在这个距离,如果学长想靠近一点的话,那就要吃到拳头了哦。”
      “对不起,我不会靠近的。”
      今天晚上的活动是——被夏目邀请去吃寿司。
      就是因为这个,导致我没法去咖啡店打工,泠店长因为我多次请假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意了。在手机里给我发着“咖啡店里一水池的杯子都要让近林你来洗才行”。
      我用着往常一样的速度走着路,边上的夏目却越走越慢。
      “不要着急,我要拍照啊学长。”
      夏目把手机举过头顶,摆着各种动作。
      “我可是在社交软件上有六万粉丝的。”
      难怪走路的时候,会有很多人看着夏目。
      “你一点都不低调啊,我明明根本就没有问,你就自己爆出来了。”
      “只是告诉学长而已,学长也太没眼力见了吧?你边上站着的可是大网红哦。”
      “在Twitter上,我经常会发自己的日常和自拍。”
      “呵呵,我现在是在跟大网红聊天喽,那我还真是庆幸呢。”
      夏目用手在屏幕上码着字,随后把自己刚发的自拍照上传了上去。
      “你看,点赞跟评论马上就多起来了。”
      我仔细端详着夏目,她的模样确实很可爱,睫毛很修长,脸上也很干净。
      我在以前,也会尝试把自己画的画传到Facebook上,但点击率都很惨淡,只有短短几个人的“好好看”“好棒啊”。
      这一刻,我居然有点羡慕夏目了。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被美色给占领了吗?
      “学长?怎么一下子就愣住了啊?”
      夏目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被你震惊到了而已。”
      “诶?学长也要成为我的粉丝了?成为我的粉丝可是要经过考核的。”
      “太骄傲了吧,我看到你的鼻子翘得老高了,这辈子都不会关注你的。”
      “是实力,实力!所以学长快点关注我吧?”
      夏目说完,就打算把我的手机抢过去。
      “不要动我的个人隐私,而且我没有Twitter。”
      寿司店的位置就在我平时回家的方向,如果相差甚远我绝对不会去的。
      “于是,寿司店是你家对吗?”
      我站在马路上驻足看着这家装饰风格简约的寿司店。
      遇见夏目的第一个晚上,我就送夏目回家,最后看着她走进了寿司店。
      “之前跟你回家的时候就记住了。”
      “学长还真是偷窥变态啊。”
      “学长心思太多吧,还专门记住我家的位置,你是哪里培训出来的跟踪狂。”
      “我只不过是随便记记而已。”
      “好了好了,那就快点进去吃寿司吧,说好的我请客哦。”
      “请别人到自己家吃寿司吗,这个概念一点都不一样好不好?”
      “哪里不一样?不要想这么多,你把我父母当成其他店的普通员工不就可以了。”
      夏目推搡着我,我半推半就得走进了寿司店。
      “欢迎光临。”
      夏目说着欢迎语,把桌子底的凳子推了出来暗示我坐下。
      “唔,打扰了。”
      真的非常打扰,已经打扰了,麻烦给我一份无敌霹雳的血魔之龙寿司。
      “今天回家有点晚了,带朋友来了吗?”
      难不成夏目经常带朋友来家里做客吗。
      男人把窗帘拉开,从工作间里探出了头,手上还带着制作寿司的透明手套。
      工作间里的就是夏目的父亲。
      “爸爸,妈妈呢?”
      “妈妈有事出去了,今天生意不太好,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啊。”
      “妈妈又跑出来唱歌了吗……”
      “应该是吧,”
      两个人一言一语,完全把我晾在一边了,我可是顾客啊顾客是上帝,快点来照顾照顾我啊。
      “喔,差点忘记学长你还坐在这里了。”
      “你压根就没有想请客的打算吧?”
      “怎么会呢,学长可以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啊。”
      “学长可以先看看菜单啦,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我不挑食的。”
      我接过夏目手上的菜单,上面居然有着一些法语标识,而店内墙上的一些图案贴纸,也有着法语。
      “爸爸,一份北海道寿司和火腿寿司。”
      “好的。”
      夏目替我点了两份寿司,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那就给学长点两份好了。”
      夏目歪着头,用手撑着脸颊,直勾勾得看着我。
      “寿司就是当做学长帮忙的回报,不要想多哦。”
      “那就谢谢了,下次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千万不要来找我了。”
      被夏目拜托去档案室,导致我没能在下午好好画画。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学长可是我在学校里唯一认识的得力助手,以后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你了。”
      “不要强迫我啊,还有,你想认识别人肯定轻而易举吧。”
      按照夏目在网上的知名度,在学校里也肯定有很多人认识她。
      可恶的现充就是惹人妒忌啊。
      “可是他们都好无聊,只会盯着女生的大腿看,都是一些脑子里充满色情元素的大猩猩,就跟学长一样。”
      “吐槽别人的时候不要顺带贬低我。”
      夏目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傻笑着,现在的夏目和平时比起来真的完全不一样,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晴子,在学校里有好好读书吗?”
      “放心好了爸爸,我在班上很用功啊。”
      “一定要好好上课啊,不要跟老师顶嘴,不要怪爸爸??拢?褂幸?嘟缓门笥选!
      “我哪里有跟老师顶嘴过啊?我朋友很多啦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夏目,说起来这样子的场景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家里唯一陪着我的就只有艺。
      我与井的父母也沟通甚少,即便是寄宿在他们家,每天说的话也只有‘我回家了,‘我出门了。
      夏目就是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而又耀眼的存在。
      所以,我和夏目注定不是一路人。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拿起书包转身准备离开。
      “诶,诶?学长不吃寿司了吗?”
      夏目看着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已经打算离开了,待在这里并不适合我。
      难受,呕吐,头晕目眩,伴随着我的身体,这一刻我感觉到身体无比的沉重。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异样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说吧。”
      “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我背起书包径直向门口走去。
      “学长!”
      夏目拉住了我的手试图想把我拽回去。
      “突然这样子,是怎么了吗?”
      夏目皱着眉,担心的问到。
      “真的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我。”
      “不行!学长不说清楚的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掉的。”
      夏目用力得抓着我的手臂,伤口传来的刺痛感传遍全身。
      “夏目,别碰我。”
      我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别碰我,不需要为我这么做。”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
      头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啃食我的肉体。
      理乡,井,我在脑海中翻阅着他们对我说的话,他们都欺骗了我,井到了初中才认识理乡,而档案表上,我们三个人在小学时就已经是一个班,我搜索着记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理乡在小学时的景象。
      我抽开夏目的手,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夏目肯定已经把我当成怪人了。
      我深知,此时此刻连风都不愿意与我作伴。
      我憎恨欺骗,如果说欺骗是必须存在不可缺少的东西,那么我能够做的就是拒绝和外界接触,拒绝所有人,这样子就不会被伤害了吧。
      ————————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快要没电的台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哈……哈——”
      “滴答—滴答——滴答———”
      喘息声和不知名的液体滴落混淆在一起,成为房间里唯一听得见的声音。
      “呲啦——”
      锋利的刀片从塑料外壳里推了出来。
      刀刃在手臂上滑动着,用着极其缓慢的速度划破皮肤,鲜红的液体从伤口溢了出来。
      “滴答——滴答——”
      黏稠的血液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唔…………”
      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划痕,新伤旧伤还有已经结痂的伤口。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剧烈的痛感席卷全身,发出了钻心的痛。
      “嘶……”
      刀片上充满着血,地上的抹布也被浸透成了血红色的。
      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血味。
      手臂一个劲的颤抖,我用力的捂住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的流,眼泪也跟着争先恐后的掉了出来。
      好难受,好想吐,好想哭。
      我为什么哭呢?无法发出声来哭泣。
      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眼泪,像雨一般滴落在地板上。
      血与泪一并将我的衣服打湿。
      “呕——”
      感觉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我忍不住得想要呕吐。
      “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我站起身来翻找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白色药罐。
      上面清楚地标注着‘氟西汀、‘帕罗西汀。
      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产品介绍。
      “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必须要配合药物进行治疗才可以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去学校比较好,在家里静养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经过之前的观察和测试,你有很明显的情感障碍。”
      “你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问题。”
      我把药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几粒药丸掉落在我的手上。
      “唔,咳咳……”
      我狼吞虎咽似得把药丸吃进嘴巴里,然后在不借助喝水的情况下把它们硬生生吞进了喉咙。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回忆着档案室看到的一切。
      “骗子……骗子……”
      井和理乡,都欺骗了我。
      “为什么……”
      “骗子。”
      我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把地面擦拭干净后直接睡了过去。
      ——————————
      “学长,答应你的还没做到,总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次再请你吃寿司。”
      “还有,你突然回家这件事我还没算账呢,别以为我不介意哦。”
      “突然爽约,我才不会放过你。”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传来了夏目发来的消息。
      ————————
      被夏目拉去寿司店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了。
      我和她再没有了过多的联系,只有在绘画部时作为社联新生的她过来看望花城的情况,与我聊天也少之又少。
      这样子最好,不要和我牵连上,有什么瓜葛。
      秋茶的生日也如约而至,我们在教室里扮了一个简易的生日派对,就算是结束了。
      生日派对,无非就是把蛋糕抹在别人的脸上,然后你追我赶的过程。
      “奶油糊在脸上可是很难洗干净的啊”,虽然我一个劲得表示抗拒,但井还是趁我不注意把奶油涂在我的脸上。
      最后,我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给了秋茶——是一只黑白色的的手表。
      “哇,我真的非常喜欢,礼物很有近林的风格啊。”
      秋茶是这样子跟我说的。
      手表,手表跟我的风格很相近吗?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咖啡店上班。
      “小林,看上去你最近的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啊。”
      泠店长关照得看着我说。
      “就是单纯的没有睡好,不用太担心。”
      没有睡好也是其中的理由之一,因为我这段时间睡眠质量突然大幅度下降了,导致我在上课的时候经常打盹,然后就被佐佐木老师拉去办公室批评教育。
      咖啡,咖啡,做梦的时候连梦里的主人公都变成了咖啡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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