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到底是不是“人”,她在上一个时空便从无定论,待到了这个时空知晓这世界确有着各种生灵,她就更不能确定了。但上邪对于人的喜欢她却向来都看在眼里的:他对风云号上的每一个船员看似态度冷淡,实则倾其所能教导他们;他在那场抢婚中大发神威,秦关后来想起才发觉他在那般情形下甚至都未重创过哪怕一人;他们在各个城镇与海岛漂泊的那几个月,他看似从不参与顾西爵几人的“救民”行为,仿佛对那些人是死是活、是贫穷还是富贵都毫不关心,但每当顾西爵几人遇到难解之事,他却总是带着她一次次去帮他们解决麻烦。
他明明长得最好看,本领最大,武力值最高,但除了在秦关这里,他似乎在世间任何人眼中都只是淡漠的存在。他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他也像天生就应该是离人群很远的。
秦关也不知这种“应该”是所有人杜撰又或者上邪有意传递给他们——毕竟在上一个时空,她从未感受过哪怕一秒钟他的“高高在上”,但无论哪一种,她却知道上邪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很关怀、很喜爱的。
原来那种喜爱从这时就已经产生了。
但同时她也认为,这里的人族确实有着足以令任何人喜爱的品性。
上邪对于她这回应多少有些诧异,想了想笑道:“我还喜欢什么?姑娘不妨一言。”
秦关掰着手指头细数给他听:“你还喜欢烹饪,能够将各种或稀罕或寻常的食材制作成世上罕见的美味;你喜欢亲手种各种水果和花卉,你养出来的葡萄特别好吃,比我在2……在我自己家乡吃的都要更好吃,你种的玫瑰花也格外娇艳,我都舍不得看到它们慢慢枯萎的样子;你喜欢游历四方,无论到了任何地方,你总能细数那处的美景美食,对于那地方曾发生的任何大事小事也都如数家珍,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尽在你的眼中……我每次最喜欢你给我讲故事的样子,虽然你总是很淡然,但在我看来,你却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独特的光彩。”
上邪听她说着这些,竟没什么惊诧的模样,只在她说完以后笑道:“最后一点倒也罢了,只叫姑娘知晓前面两点,其一我并不爱好烹饪,其二,这葡萄、玫瑰俱是何物,这实是我人生第一次听闻。”
秦关怔怔瞧着他,不知不觉便已停下脚步来。
好半晌,她忽地浑身一颤,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上邪说道:“是了,每回你做了好吃的东西,你总是眼也不眨看着我吃,仿佛只要我吃得高兴,你做一切便都值得了,你自己、你自己却很少动筷子。你不是喜欢烹饪,你只是、只是因为我喜欢吃而已。”
“葡萄和玫瑰……”她喃喃着,忽朝着上邪有些凄楚笑了笑,“那些也都不是你喜欢的,那些都是我喜欢的。”
那些他都不喜欢,甚至他此时还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而在未来,他却亲手将那些一样样呈现在她眼前。就像是风云号上的那个房间,就像那个房间中令她喜欢的一切,那些通通都不是他的喜好,而是她的。
他只是深深知晓有关她的一切而已。
秦关忽然想起了正安安稳稳待在自己储物空间里的拍立得相机。
那是她准备要送给上邪的礼物,也是她此行唯一准备的一样礼物。
上邪此时不知葡萄与玫瑰,那是表明这两样东西在此时的世界还未被培植出来?还是说……这些本就是她带来给上邪,而他们之间并不止拥有着两个周目的因缘?
深深吸了口气,秦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她现在需要在意的是眼前。
她向上邪问道:“无论是对是错,我知道你这么多事,你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上邪但笑不语。
她便又接着问道:“你并没有、并没有觉得我是个自我幻想、自说自话的脑子不清醒的精神病人,是不是?”
上邪此时才微微笑道:“世间有种种奇异之事,我虽在初见之时确被姑娘吓了一跳,也确实好奇于姑娘为何对我……青睐有加、熟悉非常,但姑娘既一言一行都真诚待我,我又岂会轻率便将姑娘当成精神失常的病人呢?”
呆呆看着他,秦关道:“无论在哪里,你还是、你一直都这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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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