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离开,留下上邪和阿采应对鸿图和阿鹛的满腹疑惑,连好好的道别也……”
“我走的时候,在阿鹛怀里塞了一封信。”
“你还真是喜欢写信,我看你给你老公是不是也塞了封信?……所以你写什么了?”
“就写咱俩去他们那里的前因后果呗。我在幻境里看到过他俩,我们拼死拼活帮他们其实是为了我们自己找东西然后离开……总之都写了。以前咱们跟西陵、西爵、东昀他们说过的,这回我也都跟阿鹛他们说了,有的可能他们理解不了吧,但是咱们也不能不说。”
“他们理解不了的,自然就会去问你老公,他会替我们解释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真的还不是我老公,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说的就跟你这辈子还打算找第二个老公似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你现在在想什么?”
“……想我未来老公。”
*
秦关和谢遥在酒吧里。
下午17点49分,他们又一次安全抵达了22世纪的时空旅站,发现这一回的现实时间刚好过去一星期。
例行身体检查,提交旅行报告,与钟博士面谈……
一样样的走流程,分明每一样都是过往经历了无数次的正常工作程序,他俩却偏偏感觉到疲惫与不耐,这种鲜明的情绪也令他俩与钟小涛的面谈草草结束,而后他俩就来到了酒吧,还不是清吧,而是说话需要靠声嘶力竭吼出来对方才能听得到的那种。
是以他俩刚才的那段对话,每一个字都靠吼,每吼一句,他俩便各灌自己一杯酒,把酒精当成润喉糖来用。
从旅站到这里,秦关甚至都没有提出她想要去看望关凌。
毕竟时间只是过去了一星期而已。
毕竟关凌就躺在那,既不会突然活蹦乱跳,也短时间内不会“死”得更加彻底。
毕竟……她还没有调试好心情,现在就去见她。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很奇怪。
当她在上邪身边的时候,享受着和心上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享受着心上人的关怀和温柔相待,这时候她往往都不敢想起关凌,因为一想起来她总是会愧疚,愧疚自己对关凌似乎已经没那么好,愧疚自己该拼命想法子去救她的时候,自己却假公济私的耽于享受,甚至希望那样的享受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可是呢,当她回到了22世纪,又能见到关凌了,她以为自己心里的负担会减轻的时候,她却转而又对自己的心上人生出了愧疚心:无论这时的上邪喜不喜欢她,她先对他表白、而后又坚定不移的离开他这都是事实。若他们往后会再相遇,这事实也会一次又一次的继续发生。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她心中充斥着伤心不舍与害怕,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自己与那人是否还能再见。而这一回,她心里更多的却是疲惫、迷惘与空虚: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生长了二十二年、往后似乎也理所当然要呆一辈子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没有她的心上人,没有那些能让她抛头颅洒热血、能让她大哭大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朋友们,甚至也没有那些让她认识到自己原来还有伶牙俐齿这一面的人。
这里却有关凌,有秦懿,有秦献,这些人或许没法让她快乐,或许她站在他们的面前就变得嘴笨舌拙,甚至她没有自信也没有自尊,但是她却没法离开和抛弃他们。
她爱他们。
这卑微的爱,才是从二十年前便开始一刀一刀、缓慢又深刻地刻进了她骨子里的。
当她又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在这里的一切也都在同一时刻回到了她脑海里与胸腔里,她于是只好来这里喝酒,大吼大叫,像个小疯子。
谢遥呢?
他大约也很想留在应风采身边,但是钟小涛却在这一头,而她也还得要一次次的穿梭在时空的夹缝之中。
她想问他,你有没有问一问你的心上人,她愿不愿意跟你过来这边啊?说不定下一回咱们旅行你就又把她带回去了呢。这样“娘家”与“婆家”来回居住,多好。
话即将出口的瞬间,她才想起,哦,阿采现在都还不喜欢这想着老婆喝闷酒的家伙呢,问个屁啊。
……就像她未来男朋友现在也还不喜欢她一样。
“所以你给上邪的情书都写了什么?”
“我跟他说,不然就忘掉有我这么个人吧。”
“……不要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说喜欢他的时候仿佛义无反顾勇往直前,骗人家对她好,结果离开的时候呢,连头也不肯回一下。”
“这种喜欢和这种人,不痛痛快快的抛诸脑后,留着等过年呢。”
*
上邪哥哥:
展信佳。
照片是你和我的合照,明明我现在想写的是让你忘记我的话,但是为什么我又非得要写在我们的合照上,我可真是个卑鄙无耻的人啊。
&nb
假如神临人间(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