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说人心总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呢。
片刻之前的秦关明明还觉得无论撒泼耍赖，只要能要来上邪一句几人同行的承诺就好，此刻如愿要来承诺了，却立时又觉得那句“为朝歌而来”分外刺耳了，当下颇为不是滋味酸道：“你为她而来，却偏生又跟在夜闻道身边，这也真够曲折迂回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也明白，连她都能从幻境里知晓这两人必然要相遇，一身奇奇怪怪神通的上邪提前知晓此事，这也委实没什么奇怪。
果然下刻她便听上邪笑道：“实则我也并非是有意要跟在闻道身边，只是前来蜃楼城途中，顺道想去不老城看一看，哪知就遇到他了。”
这两个一个号称人间的第一人，另一个是实打实的不知什么界的第一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先去往不老城，秦关对此心生好奇，很快就将方才那点醋意忘到一边去：“我听闻不老城所踞族群叫做魅魔族？这魅魔族可是有甚特别之处，令你二人俱都对它有所在意？”
“魅魔族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上邪微笑道，“要说它唯一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至今仍生存在不老城，且曾侍奉魔族千年吧。”
秦关迟疑道：“魅魔族既是魔族下支，那为何当年魔族覆灭，他们却能至今好好的？”
“只因他们审时度势太快。”上邪道，“魅魔族论本领是当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那些蛊惑人心的小伎俩不提也罢。但小伎俩之外，倒也有几分真聪明，千年之前为了自保而选择匍匐在魔族脚下，待到两百年前，提前看透人族一统天下的大势后，又瞒着魔族悄悄向人族投诚。要知魅魔族虽投诚魔族，可放在当年，谁又不曾向魔族投诚呢？他们既未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以当年人族立场，便不能不接受他们的投诚，当然更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如此，魅魔族得以保存。而当年魔族既留下了一缕余灰，本就居于此方的魅魔族，便理所应当成为此地看门人。”
“那你们在意的点是什么？”秦关又问道。
上邪看向夜闻道。
夜闻道轻叹一声：“正如我今日对朝歌姑娘所言，许多事都有两面性，朝歌姑娘对于其余各族、对于我族是如此，不老城对于我朝、对于魔族同样是如此。魅魔族因实力不济，又惯会审时度势，当年他们无论投诚还是在这一头看管一片死寂的魔族两百年之久，想来都出自真心，只因他们了解唯有真心投诚才能存活。可如若魔族死灰复燃，此间唯有魅魔族看守，魔族又有能够再次降住魅魔族的法子……”
秦关插口道：“你们所说魔族‘余灰，到底指的什么？魔尊未死而是被封印在此，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听来总是糊里糊涂的。”
上邪与夜闻道闻言齐齐沉默了片刻，而后上邪叹道：“姒幽兰并非‘被封印，而是自我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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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沉吟（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