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一点点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
无法用忠与不忠这样的评价来形容夜宴——她早在幻境中第一次见到他便已有这样的感觉。
只因若当真忠于凤血朝之人,即便心胸宽广如真胤,眼界非凡如夜朝,他们一旦得知了凤血朝百年内将倾覆之事也必将投鼠忌器,是以夜闻道当年欲将狼邪族、黎族这等野心勃勃的族群一一铲除的计划不得不半路夭折,只因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找到牵引整个凤血朝动荡的那根发之前,他们暂且不敢大动干戈。是以全然没有这顾虑的夜宴,他无论心态还是行为,委实都与“忠”字扯不上关系。而若要说他“不忠”,即便秦关至今还并不十分了解夜宴,可她也能预见,若问夜宴各族若真个开战,他希望、以及他认为哪一族将获取最后的胜利,他的答案大约都会是人族。
这个小孩子真的好复杂呀。
这个小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能够这么复杂。
秦关若有所思道:“难道当真因为他体内住着一个并非人类的灵魂,是以他看问题想问题才天然能够超脱族群的限制么?”
上邪对此不置可否:“也或许只因他天然如此。”
秦关想了想,点了点头,带几分坏心道:“毕竟他妈那么傻白甜,他那个祖父……啧,感觉真是没法传给他什么优秀基因。”
上邪给她逗得笑出了声。
秦关又想起另外一事:“可小陵那样的身份,夜小宴怎么说服薛将军放他如军营的?”
上邪悠悠道:“你若具体了解了如今凤血朝与狼邪族的关系,就知那小孩儿没有任何法子说服薛长仪放卫陵入军营。”
秦关一怔,而后猛然反应过来:“不止你和夜叉族人的身份,他就连阿陵的身世也并未告知薛将军?”
上邪慢悠悠点头。
“薛将军也真是倒了血霉,好端端被这么个注定要给他带来无尽麻烦的大侄子找上门……”秦关喃喃,“以他的聪明,大约早已猜到薛将军会写信求助他爹吧?也知晓他爹知道咱们几人身份,之后薛将军到底会留下咱们。那卫陵的身份呢?他不说是嫌麻烦懒得开口,还是另有打算?若另有打算,他那打算又是什么?”
上邪道:“夜宴性子虽冷,却并非傲慢之人,对薛长仪也是真心敬重。”
意为:夜宴不会因为嫌麻烦懒得开口这种理由就敷衍薛长仪。
如此,自然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了。
秦关双眼亮晶晶盯着上邪。
上邪又一次给她盯得笑起来:“人族的实力,你看如何?”
秦关回想当年赫赫军团三百人就敢组织各族打天下的好奇,再想到此地的二十万暮军,以及传言中有八十万的王师军,真心真意道:“我看以他们的实力,随便打哪一族都毫无问题。”
上邪点了点头,口中却道:“但无论打哪一族,都不得不付出惨重代价。”
回想当日人族打魔族的艰难,那胜利当真是拿尸山血海给堆积出来,秦关心有戚戚道:“毕竟论本身战力以及身体素质,人族在各族中仍是垫底,当年打魔族也幸得有各族协助,否则眼前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说话间,上邪慢慢颔首:“夜宴那孩子自幼体弱,对于本身的实力恐怕另有一番他自己的见解,他如此看重卫陵,甚至隐瞒卫陵的身份带他
人生的一百种可能(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