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非但知道你与宣冰的身份来历，甚至连你埋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也知晓？”
半晌的沉默过后，秦关如是问青史。
青史抬头。
他自是好奇的，毕竟他的心愿便连师尊也未曾告知过，一直以来他所表现出的便是遵循师尊一切的教导，学好本领往后试图带魔族走一条并不存在的“正道”。
秦关遂将自己与卫陵夜宴、与这世界的因缘一一道来，末了她道：“一个人若下定决心去死，又哪里需要他人的帮助？是以我从幻境里看到你这心愿、意识到我需助你达成这心愿开始，我就知你本身并无彻底杀死自己之法，而寻找那个法子大约就是我能够帮到你的部分。”不等青史面露期待，她又紧接道，“但很抱歉，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杀人是死刑重罪，我没有那等以身试法的气魄，也并不觉得你选择的是一条对的路，所以很抱歉，在这件事上我恐怕帮不了你。”
青史蹙眉：“但……”
“我亲眼见过被魔族肆虐过后的飞龙村惨状，也亲手为那些死不瞑目、肢首分离的村民掩埋过尸身。”秦关打断他的话，“我即便是个外来之人，可面对那样的惨状，自然也认定那些魔族人残忍无状、无可救药，那些杀人者死不足惜，但你呢？”
青史并不太明了她最后三个字是何含义。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你实则是世上最无辜的一个人啊。”秦关带些怜惜注视他，“你不是自己选择要成为魔尊的传人，你的命运在你尚未出生时已被他人注定，你出生至今想必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但当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所有人都只想着要如何除掉你，你却还想着要为所有想杀你的人献祭你自己，这对你是何等的不公平？”
在她话语中沉默良久，青史哑声道：“以我一人换天下万民安宁……”
“没有这样的说法。”秦关打断他，“你认为你一个人换千万人很划算么？可世上本不该有这样的换法，这样说的人都是在耍流氓。”
青史不懂何谓“耍流氓”，但他却偏偏又能懂得她所表达之意。
“生命的重量都是一样的。”秦关再次强调，“即便是一条命与一万条命相比，那也是一样的。”
青史涩声道：“我生而有罪……”
通往永生之路（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