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继续道:“本王着人去调查了,亲疏远近之人,都说你与往常大不相同,本王想来想去,那琴棋书画歌舞一类,怕是不能两三日就速成的,可你身边的人都说你从未花时间在这些上,那你倒是给本王解解惑,你造诣非凡的这些技艺都是何时学的?师从何人?哦,别告诉本王你突然顿悟自学成才了,本王不是林之行,没那么好骗。”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慕轻狂看着榻上那寡淡的身影,想起他今日在护国公府说的那些话,忽然就觉得害怕,“不管我是谁,慕轻狂都……”
“只要你无坏心,”他微微抬眸,眼中一瞬间闪过一抹杀意,又迅速被无所谓掩盖,快的叫人觉得那仿佛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但他的话却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灌在慕轻狂耳朵里:“就别让她再出现。”
声音依旧清冷,叫人遍体生寒。
良久,她抿唇不语,月擎沧抬眼看她,“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她苦涩一笑,“殿下何必呢?各取所需不好吗?这些附加的复杂的东西,何必劳心费神?慕轻狂只有一个,就是我,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殿下若放心,你我联手,你不问我不说;殿下若不放心,你我一拍两散,我也未必非你不可。”
说的斩钉截铁无情无欲的,其实她心里也七上八下慌乱不堪,被月擎沧这一句染了血腥味儿的“忠心”吓得不轻。
重活一世,竟还能得一人真心相待,想是老天上辈子与她不公,自觉亏欠,这一世还知道弥补一下。
月擎沧一刻不回话,慕轻狂心里就跳的更厉害一分。若是他真来一句“不知底细不与共事”,那自己怎么办?真的换个人合作?她上哪再找一个有能力没野心还心怀天下的人来?
况且,纵使有,那也……不是他。
有些种子总是在你无知无觉中就悄然种下,又在你的盲区偷偷生长,当你终于注意到时,才猛然发觉它竟已根深蒂固到不敢置信。
比如她对月擎沧那不愿正视的感情。
没想到,被楚风那般伤害,却还是在月擎沧这陷了进去。
仔细想想,竟然都不知从何而起。
他细细摩挲腕上木镯,指尖一刻一刻抚过上面雕刻的古怪花纹,声音里带了些沧桑幽远,“我三岁离家,在长英山一住十六年,师父与我朝夕相处,其实并不对我有多少明面上的感情,他教我最多的是如何理智的看待那些分崩离析的事。你若只需我这个人共事,那我也可助你,感情这东西在绝对理智的人面前是不存在冲动的,亦可收放自如。”
他垂着眼,清清淡淡的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出声,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在他看来,这话已经是足够赤果,慕轻狂必然是听得懂的,只是看她如何选择。若她装作没听懂,那便是没那个意思,他亦可顺着她的话把这茬错开,全当没有过,这刚萌芽的感情也就此掐死,在他看来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132章那背影遥不可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