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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对视,朴宴辞什么也不说,羽毛般的视线落在季月的身旁,那么一个交接中。
季月惊觉他们之间已经认识太多年了,久到称之为朋友也不过分的年份。
“我还想着你怎么还不难过呢,前几日表现的没心没肺的。”
“饿了吗?”
季月苦笑着摇摇头,又缓慢的坐下来,朴宴辞走过来她身边,同她一起看着窗外在那黑夜中也绿油葳蕤的世景。
季月歪着头,看着那玉兰树,力气一丝丝的被抽离。
“我记得,你曾说过,等门前那一棵青梅熟了要摘来给我酿酒。”
朴宴辞人冷淡,迎风的面容变得硬且面无表情,甚至看不见惋惜。
“砍了,搬家时就砍了。”
“为什么?”
“睹物思人,不愉快。”
“我没有家。”
“你有。”
“你是个女孩子,不要把男人当成自己的家,南浦的远氏公馆一直都在。”
“这段时间里,家里面都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我回去就不会再出来了。”
“嗯。”
季月半开玩笑道“等我走后,这里面还有哪一棵树要砍吗?”
朴宴辞也笑了,侧旋着半张脸看过来“一不小心倒是让你抓住了软肋。”
朴宴辞又转过头看外边,清清冷冷的“没得砍,打算烧了。”
季月没再询问,这一个错面的交谈,朴宴辞放在伪装她放下胆怯,直面相对,透彻彼此内心真正赤裸裸的想法。
朴宴辞的爱很绝然,像一柄能直直燃至人心的烈火。
朴宴辞明白季月给不了他所需要的,他明白他们之间的不相融,他不强求,不执着,季月出现他便接纳,季月离开他不联系。
不要求开始,更甚至,季月竟也赞同朴宴辞的作法。
无端端的幻想着,如果自己和远伯简从未开始过,又何来今时今日的局面。
“小爸…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家人多好。”
“这样我就不会没人教没人管了。”
“这样我就可以安定下来,不用像现在这样居无定所。”
朴宴辞的手覆上来,轻声叹气“我可生不出来你这么大的女儿。”
季月凝眼瞧着窗外,克制不去看朴宴辞,克制不去掉眼泪。
季月总觉得,这一天应该有一场雨,下的旷日持久,下的浩浩荡荡。
要冲刷干净地面所有的腐臭的淤泥,要露出来荷塘里七零八落的枯荷杆。
要把回南浦的路,冲的清晰明了,让季月好在黑夜中,孤身一人找到回家的路。
季月的家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她费尽心思将旁人拖进来,竭力证明自己过的像寻常人一般圆圆满满。
但事实上,仍然破碎的不成样子,季月仍然受困在烟雨蒙蒙的南浦,受困在阴森绿林中的远氏公馆。
季月应当是属于它的幽灵,而远氏公馆是她的墓地。
季月生于它,死于它,庭前那些萎靡不振的杜鹃那些月季就是季月的具象化。
第219章 骗子的谎言心事(9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