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障目,看不清前路,茫然中两人择路而行,待得冲出迷雾,眼前竟现绝路——前方悬崖相隔数丈,身后弓弩蓄势欲发。
风劲,弓鸣,枯叶飘飞;人静,马嘶,残雪消融。前无生路,后有追兵。白休言站在悬崖边上,拣了颗石子扔下去,拍着手上的灰道:“哎呀呀,前面是悬崖耶!”她走过来,一脸无辜地看着寞阳羽道:“咱们来这儿干什么?殉情吗?”
寞阳羽瞥了她一眼,狠狠道:“殉你个鬼的情!”
白休言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哼!幸灾乐祸,”寞阳羽冷冷道:“你的处境不也同样?”
“嗯?”白休言满意地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你之愤怒,正是我之乐趣啊!”
“放——箭——”,猛听一声高喝,箭矢纷纷如雨,寒光冷冷似星,嗖嗖破风而下。
“住口!”寞阳羽面有愠色,双掌运势,周身气劲磅礴而发,竟似遮天大手,将无数箭矢尽皆挡落。
“以他之天赋,武学精进至此,倒也不令人意外。”白休言这样想着,心里有点嫉妒。
“发什么愣呢?”寞阳羽回头道:“想想怎么脱身。”
白休言心念一动,低头瞧了瞧腰间的转心珠,她走到悬崖边上,手中转心珠飞旋而出,嵌入对面岩壁之中,白休言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白休言果断道:走!”寞阳羽登时会意,掌气再运,浩然发出,袭向身后众人,同时身一掠,站在悬崖边上,握住白休言抓着转心珠的手,另一只手抱着她,纵身一跃,向对岸飞荡而去。
浩然掌风扫至,在场众人纷纷退后,狂沙落,气劲消,再看时,眼前已不见人影。彼时破晓将至,灰色的微光中,只见对面高崖上,两道人影冷然而立。白休言转动机括,收回了转心珠。“走吧。”寞阳羽淡淡说道,朝前面的树林走去。白休言走出去几步,忽然俏生生一回头,向对岸喊道:“诸位!有劳一路相送,咱们就此别过了,前路迢迢,多多保重!”
“她......她还嘲讽我们,这小丫头够嚣张啊!”人群中,一个肥头大耳满面髭须的矮个说道。
“龙茫白家的大小姐,鼎鼎有名的无情剑客,”为首一的人道:“是够她狂的了。”
另一人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造桥的器械,”为首之人道:“暂时是追不上了。众人先原地扎营,不得擅动,再派人回去禀报将军,请将军定夺。”
萧瑟枯草,摇曳风中,不远处便是晋州城,只见城外军帐连绵,城门口有军士盘查,过往行人秩序井然,丝毫不见慌乱。城墙下,一队队士兵巡逻而过;城墙上猎猎飘扬的,分明是王字大旗。草丛中的两人面面相觑,各自诧异。
“怎么办?”其中一人压住声音道:“咱们奉命回来报信,结果连老巢都被人家占了。”
“看来冯将军已不在城中,”另一人沉声道:“先离开此处再说。”
不远处站着一位红袍小将,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走过来查看。两人见势不好,急忙起身欲跑,那小将喝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拔腿而奔。谁知跑出去没几步,迎面便撞见一队巡逻的士兵,两人心中叫苦不迭,红袍小将在身后喊道:“把他们给我拿下!”众军士一拥而上,将那两人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那红袍小将走过来,叉腰俯视道:“跑什么呀?我问你们话呢!”
“都尉,”旁边的士兵道:“这两人一看就有问题,没准是对面派过来的奸细。”
“不是!不是!”那两人急忙辩解道:“我们不是什么奸细。我们就是普通百姓,从外地来晋州探亲。”
“普通百姓?”红袍小将冷笑一声道:“普通百姓见到我会跑?探亲?探亲会鬼头鬼脑地探到军营附近?带过去见将军!”
大帐之中,身披甲胄,腰悬长剑,虎威将军王善伦岿然而立。王善伦道:“兵乱过后,城中治安如何?”
一旁佐吏答道:“一如往常。”
王善伦道:“可有士卒滋扰百姓之事?”
佐吏道:“将军三令五申,将士们皆谨记在心,与百姓相安无事。”
王善伦又道:“传令下去,稍后我将前往各营巡视。”
“遵命。”佐吏道。
就在此时,忽闻帐外传声道:“杨都尉求见将军,有军情禀报。”
“进来——”王善伦道。
“姨夫,”红袍小将一头钻进来,兴奋地说道:“我抓到了奸细。两个!”
“胡闹!”王善伦神气庄重道:“这里是军营。”
“是!”红袍小将摸着头道:“姨......将军,这两个人出现在军营附近,形迹非常可疑,要怎么处置?”
王善伦正欲答话,忽见副将谭荣急匆匆走进来,上前禀告道:“将军,有青州来的使者到了。”
“马上迎接,”王善伦说着向帐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先将人押下去,待我回来后亲自审问。”
王善伦走后,几个士卒将犯人押了下去,回到帐中,见那红袍小将尚在,士卒道:“都尉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红袍小将道:“我就在这儿待会儿,外头风大。”
正说着话,忽闻一阵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红袍小将立刻跑了出去,看见一群武将从帐篷前走了过去,王善伦走在最前头,一边走一边说道:“备马,去一趟青州,”他点了身后几个武将的名字,“你们几个随我同行。我不在这段时间,军务由谭副将负责处理,其它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若有紧急军情,可当机立断。”
红袍小将赶紧追上去,喊道:“将军,我也想一起去。”
王善
第四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