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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布满惊惧,那握紧伞柄瘦削苍白的手也微颤了一下。
  李长虞察觉到她的异样,抬眸冷飕飕地看去。
  没了遮蔽,冰凉的雨水夹着寒风拂落在他后背,冷得似乎要渗入五脏六腑中去,可他却毫无知觉。
  只望着女子那双布满惊恐的眼睛。
  慢慢地蹙眉。
  她?
  在惧怕什么?
  “你……”李长虞才方开口,就见宓善将手中的花伞丢向了他,后退几步,提着湿透了的裙摆转身,踩着雨水溅起一地水花,冒雨跑了。
  李长虞的脸被伞骨尖锐处刮伤,留下一道细小的口子,他一手捡起那柄油纸伞。
  被她握过的地方,还有余温。
  另一只手,缓缓摩搓过那道刺痛的伤口,渗出的血迹染红了手指。
  很快,就被雨水濡散了。
  ——她在怕他。
  李长虞冷眸幽沉,自言自语地在心中得出了结论。
  是啊……人人都只会怕他,又有谁,会真的怜悯他这种人呢……
  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少年冷静地抬眼,单手撑着伞,继续不发一语地跪在地上。
  直到暮色四合,天地都被雨水侵吞得只剩下那道触目惊心的黑色。
  翌日。
  落霞台。
  雨过放晴后的天空,有种被洗礼过的湛蓝,一望无际如同一面高悬的明镜。
  宓善接了皇后的旨意在此地举办诗会,一整夜到处奔波筹备酒水膳食,天刚一亮又忙着来殿中安排座椅,布景。
  却见昨夜瞧着还是澄亮光洁的地板,今日就堆满了树叶碎屑,殿中原有的座椅,也被砸的砸,毁的毁。
  一看就是有人恶意为之。
  距离诗会开始,还有不到半日光景,她不仅要将这些被损毁的桌椅搬出去,还要将地面打扫干净,重新凑齐一套新的桌椅搬来。
  难度不可谓不大。
  “娘娘,这都是谁干的啊!我们昨夜来之时还好好的!真是太气人了!”熏儿已被气得差点哭了。
  还是阿婵安慰地拍了拍她,撩起袖子就是干。
  “娘娘别慌,这些全部交给我们来搞定,我搬椅子,熏儿,你找簸箕来扫地。娘娘,你到边上去休息吧。”
  宓善又哪里坐得住,吩咐小鸣子去找内务总管安排些新的桌椅来,而后就搬起一张凳腿,朝外走去。
  “娘娘身娇体贵,仔细别伤了手。快放下吧,这些粗使的活计,怎么能交给女子来做呢。”
  身后似乎传来瑞王的声音?
  宓善回过头,微微一惊。
  不止他,李长虞也来了。
  他身形高大冷漠,一步步朝她走来,弯腰从她手中取过长凳,朝外抛去,冷俊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只淡淡瞥了眼身后跟进来的瑞王和一帮太监。
  “光愣着干什么,动手帮忙。”
  “喏。”
  太监们齐齐进来,将宓善和阿婵熏儿都挤了出去,倒教她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宓善淡淡转眸,看着面向风中站立,长发和衣袂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两位男子。

第49章 人人都只会怕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