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摸着军帽内侧的汗渍印子,那是顾沉舟戴了五年的旧帽,形状恰好吻合他后颈的星形烫伤。帽檐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她上扬的嘴角
——
他总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此刻却用纪律当盾,为她筑起流言攻不破的堡垒。
"明日去镇上,"
顾沉舟的声音突然放软,指尖划过她手腕的烫疤,"把订单和票据贴在村委会公示栏,"
他的耳尖微微发红,"就像我在部队贴射击成绩表,明明白白。"
井台的水泵突然响起,虎娃娘来打水时,看见张婶和李婶正低头搓洗着衣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顾沉舟蹲下身帮苏晚晴捞起漂走的薄荷叶,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老茧
——
那是碾草药磨出的,比他握枪的手还要粗糙。
"别往心里去,"
他的拇指擦过她手背上的泥渍,"当年在南疆,敌人的枪炮比这响多了,"
突然笑了,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未褪的暮色,"不过对付流言,比对付敌人简单
——
把道理摆出来,比子弹更管用。"
暮色中的井台渐渐安静,只有水泵的滴答声和远处归鸟的唧啾。苏晚晴望着顾沉舟重新别正的军帽,突然想起他在训练日志里写的:"军人的荣誉有两种,一种在肩章上,一种在家人眼里。"
此刻他用肩章上的红星驱散流言,用纪律的盾牌守护她眼里的光,让那些碎语在暮色中,像肥皂泡般逐个破裂。
当第一盏煤油灯在晒谷场亮起,顾沉舟正在村委会的黑板上抄写订单明细,粉笔字写得比靶场的标尺还直。苏晚晴摸着他的军帽,帽檐下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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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心里,她的名誉就是必须坚守的阵地,每一句流言都是需要击退的敌人,而他,永远是第一个冲锋的战士。
井台边的石板路上,张婶和李婶的脚印渐渐被夜色淹没,却留下顾沉舟坚定的鞋印。苏晚晴突然明白,所谓的流言蜚语,在军人的纪律与爱意面前,终将消散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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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为她扣上军帽的瞬间,用体温与原则,为她撑起了一片永不蒙尘的天空。
第39章 流言蜚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