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穿堂风掠过团部家属院的葡萄架,将二十枚子弹壳串成的风铃吹得叮咚作响。苏晚晴刚掀开厨房门帘,就看见陈虎带着全班战士站在院中央,作训服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每个人胸前都别着她送的驱蚊香囊
——
薄荷叶混着艾草的清香,在九月的阳光里飘成绿色的云。
"嫂子!"
陈虎的声音带着破音,脚踝的烫伤已经结痂,却在敬礼时仍下意识地绷直右腿,"全班同志向您报到!"
他身后的战士们跟着举手,子弹壳风铃在排头战士手中晃出细碎的光,每个弹壳都刻着极小的
"安"
字,尾端拖着顾沉舟特有的弹道抛物线。
苏晚晴慌忙摆手,围裙上还沾着下午熬制冻疮膏的獾油:"不是说过叫我晚晴吗?"
她从竹篓里掏出二十个新缝的香囊,外层用的是军分区发的降落伞布,绣着雪山与番茄的图案,"这次加了红景天,"
她逐个塞进战士们手中,"巡逻时挂在枪托上,防高原反应。"
顾沉舟站在葡萄架阴影里,作训服领口的
"舟晴"
刺绣若隐若现。他望着陈虎接香囊时的郑重,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昆仑山,新兵第一次收到家乡寄来的包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却硬撑着笑。而当战士们转身展示背后的风铃时,他的耳尖突然发烫
——
那串风铃的主坠,竟是用他
200
米狙击比赛的冠军弹壳磨的,底部刻着
"晴"
字,比弹道笔记上的坐标还工整。
"顾少校,您口袋里掉东西了!"
眼尖的新兵小李突然喊。
苏晚晴弯腰时,三等功奖章的绶带正从顾沉舟裤兜滑出,鎏金的八一红星在青石板上滚出半圈,停在她绣着蒲公英的布鞋边。她捡起奖章,发现背面果然有道极细的刻痕
——"晴"
字的最后一竖拖得老长,像极了他在雪线画星图时的收尾笔触。
记忆突然回到
1980
年的冬天,顾沉舟第一次寄回家的信里夹着张靶场照片,背景是刚颁发的三等功奖章。那时她还没穿越,原主在回信里抱怨
"奖章比结婚证还难见",却不知道照片里的奖章背面,早已刻下属于她的印记。
"那年在边防,"
顾沉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雪线的冷硬却又裹着暖意,"第一次立功,老团长说
'
奖章要送给最想守护的人
'。"
他望着她指尖摩挲刻痕的动作,耳尖的红色渐渐漫到脖颈,"本来想等探亲时当面给,结果..."
"结果被我提前发现了。"
苏晚晴替他说完,指尖划过奖章边缘的毛边
——
那是用刺刀刻字时留下的,和他在温室钢管上刻
"舟晴"
的手法如出一辙。她突然想起本草笔记里夹着的、顾沉舟父
第55章 特殊勋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