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拿起桨,将火把交给三哥,继续让他坐镇船头领路。
“咦,不对头,水咋会这样宽?”
三哥拿火把向船外探照了一圈,老大的疑惑起来。
“山都到哪里去了?”
“这里有山?”
“有好多,这一个洞,大得没边,洞顶高得看不见,底下一座隔一座尽是直陡直陡的岩山。都说这里就是神水将军的营寨,那些岩山是他手下的兵,扛枪拿斧的排阵。山多,水却只有一条,不宽,却又长,又直,两旁都是模样象战兵的岩山,好象营寨当中的一条大道,从象鼻洞出口一直通到神水将军的中军大帐。——咋变样了呐?”
没有模样象战兵的巨大岩山,火光能照到的地方都是水,附近只有一块尖削的礁石。洞顶很高,可并不象三哥形容的那样高,隐隐还能看得见一点。水面则是宽阔得没边,俨然一个地下湖泊的规模。这根本就是另一个洞厅。
难道象鼻孔中另有岔洞,我们被激流冲进别的洞厅去了?
“不可能,象鼻子只有一个出口。”三哥断然否认。
但是那个出口又在哪里?
我们突然置身一片大水的包围之中,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湖上的。既不知去路,也不知来路,我们盲目的划着船,在茫茫阴湖上摸索。阴湖大极了,看不见陆地在哪里,只有一块又一块的礁石,象矛,象刀,象斧。模模糊糊的洞顶从头上掠过,火光里不断有奇形怪状的阴影浮现,仿佛许许多多的头像,有人脸,有马头,都张着嘴巴在喊,有时一块巨石突然从天垂落,悬在空中,四边不沾,好象一匹腾空的奔马猛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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