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认得他。
这个男人叫霍志远,是吏部侍郎的嫡次子。
一个正四品上官员的儿子她原本也是不认得的,只是这个霍志远实在是远近有名。
霍志远,纨绔子弟的头头,仗着父亲的官职和权利流连烟花之地。
他十四岁还不到的时候,屋里就已经收了十几个通房,后来又搞大了风尘女子的肚子,非要把那贱籍女子娶回家做妾。
一个贱籍女子如何能做文人儿子的妾?
奈何霍志远哭着闹着也要娶回来,霍家长辈宠溺儿子,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妥协。
他在尚未娶妻的情况下先纳妾,直接把自己的名声给活活搞臭了。
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对他避而远之。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霍志远纳妾时还惹得满长安城的权贵去看他的笑话。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区区一个正四品上官员的儿子还敢在背后如此编排她,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让她来主持公道,真是笑话。
顾阮转过身背对着霍志远,随后推开了陆癸挡在她眼前的手。
她高昂着脑袋,语气里全是嫌恶:
“你霍志远算什么东西,还要我昭华郡主替你做主。你只不过吏部侍郎的儿子,身上尚无任何功名,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求做主?”
霍志远捂着自己的下体,脸色惨白,因为剧烈的疼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唇瓣微张,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周围的人。
他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无法人道,传出去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这一切都是陆癸那个男狐狸精的错!
若不是陆癸,他何须受到如此折磨和摧残?
刚刚跟着一起起哄的几个男人战战兢兢地出来求情。
“郡主,这陆癸对我们出言不逊,还请郡主明察啊。”
“是啊,他对我们出言不逊也就算了,还,还这样侮辱霍兄弟。我们都是可以作证的啊!”
“对,对!我们都可以作证。明明是陆癸的不是,他还要在狩猎场动手。”
越说到后面,他们反而越理直气壮,大有一副受害者是自己的样子。
顾阮冷笑一声。
“你们一个个是把本郡主当傻子糊弄么?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霍志远,我父亲是正一品天策上将军,我母亲是乐平公主,我舅舅是当今天子,你如此议论我,没有要你脑袋,只是让你断子绝孙都是轻的。
你们几个竟然还敢替他求情?身为文人士官的儿子,张嘴闭嘴都是一些淫秽之物,这就是你们学到的学问?与其有功夫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不如赶紧把他送出去医治。等狩猎结束,这件事情我会一字不落地告诉皇上。吏部侍郎不会教育自己的儿子就让舅舅好好教育教育。”
几人吓得面色惨白,胆子小的甚至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那种污人耳朵的话若是被郡主听见了......
他们简直不敢往下想后面的结果。
平日里在酒席上私下讨论便也罢了,可若是被郡主和皇上知道了,不光光是他们要遭殃,那是给整个家族蒙羞,家族所有人被薅了官职都是有可能的!
他们能够在长安城内欺男霸女,可不就是靠着家里的那点子权利么?
若是有一天他们成了普通白丁,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报复和指责。
那些指指点点和唾沫星子可以把他们淹死!
越想越害怕,意识到利弊的几人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对着顾阮磕头。
“求郡主饶恕,求郡主饶恕!那些话都是霍志远一个人说的。全都不关我们的事啊!”
“都是霍志远说的,我们怎么敢编排郡主殿下您?求郡主明鉴,要罚也只罚霍志远一人!”
“霍志远就是个泼皮无赖,他说出这些话也很正常。郡主殿下明鉴!我们都是些正人君子,那种话我们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已经被所有人忽视的霍志远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他眼中滑落两行清泪,面上全是懊悔。
枉他为了这些好兄弟两肋插刀,每次出去的花销还全都是记在他的账上。
他们就是这么对他的?
第27章 陆癸演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