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寂静的屋子里,女子小脸苍白,静静地躺在榻上,呼吸在施针后平稳了许多。
“主子,小小姐毒素已清。”
泊倾卫里唯一会医术的惊雀从睡梦中被同僚抓起来给暮清疗伤,好在那袖箭不深,清理毒素也及时,小小姐性命无忧。
“知道了,出去。”
楚薄秋声音发哑,视线还死死地盯着榻上人。
他不敢想象,若他晚到半刻,会有怎样的危难降临在他心尖上的小姑娘身上。
她手无缚鸡之力,却为了温愁因那狗杂碎跟来了中州,现如今又为了鄢忍那臭小子挡箭。
她是当他死了?
楚薄秋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他真想狠狠掐她,让她知道他有多难受。
可他又怕她疼,因为那样,他心会更疼。
“呵……”他收回手,几乎是自嘲:“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在乎我的情绪,
仅仅凭一个兄长的身份吗。”
门外响起叩门声。
“主子,太子来了。”
“进来吧。”
北泉闻言,刚要伸腿又被殷归拦下,他继续补充:“太子将鄢将军也带来了。”
“砰!”
大门被不知名的物什砸得作响。
北泉被吓得摸了摸胸膛,只听屋内传出一道寒冷的声线:“到偏厅等我。”
鄢忍想见暮清,脚步都往前迈了几步,又被殷归拦下,“小将军,主子说了,偏厅等他。”
“你……”他攥紧拳,偏偏这人是暮清兄长的手下。
而他,又害暮清受了伤。
“知道了知道了,摆出一副脸色给谁看。”北泉气得指了指殷归,又甩袖扯着鄢忍往偏厅离去。
……
官驿偏厅。
“阿濯啊,你看咱们临近中州,到那后要忙着治灾,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嘛。”北泉笑呵呵地委婉求情,又示意了眼厅中站着的人。
“宰辅,害暮清受伤非我本意,此事,我一定负责。”
鄢忍居然半跪下,冲一言不发的男人抱拳作揖。
“负责?”
楚薄秋拔出殷归腰上短刃,漫不经心地抚过刃身,神情不明。
“对对对,负责。”北泉两手相搓,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毫无眼见力道:“鄢忍一路扶持我,暮清妹妹为了他受伤,我又是看着小丫头长大的,也算半个兄长,等她好起来,我亲自向父皇求旨为他们二人赐婚……”
“哐当——”
短刃骤然间将小桌一刀劈为两半,力道之沉重,好比一道可怖的惊雷。
北泉被吓了一大跳,背靠着座椅都没坐稳,直接翻了个跟头,摔了个狗吃屎,“哎呦——”
殷归斜视扫了眼,嘴角赶忙抿住,偷偷藏住笑意。
楚薄秋嘴角漾出几分玩味的笑,“赐婚?”
鄢忍倒没被桌子吓一跳,而是被北泉说的赐婚二字。
他说的负责,本意是为暮清找位良医医治,可北泉话一说出口,他又有了别的念头。
成婚……与暮清?
他们认识时间短,彼此并不相熟。
可她为了救他中了毒,在关键时刻更是为了保护他情愿落入敌手。
而且在客栈中……他抱了她,还与她同了榻,甚至见了她露出来的肌肤……
想到这,鄢忍不由得脸热。<
第20章 赐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