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破鞋、我不是破鞋……”
阴暗潮湿的牢狱被寒锁紧封,逼仄的牢角落,似有水滴伴随着女人幽怨的低鸣而落在地面,发出粘腻的水声。
“长公主,有太医来瞧过了,司家那位似乎是疯了。”
格局偌大的寝殿内,奢华的金柱精细雕刻着二龙戏珠,用玉石研制的细帘被微风吹得叮当作响,大理石地面铺着别国新进贡的羊绒地毯,陈设可谓财大气粗。
榆梅素净的长指轻粘果肉饱满的荔枝,张开朱唇细嚼慢咽了下去。
“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荔枝?这时节可不好养活。”
女人不急着去回复属下的禀报,反而睨向勤快剥荔枝的男人。
属下见长公主反应无常,自己也有些不解,好在角落里的何公公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来长公主并不关心司家那位的死活,长公主与其无关,是这反应,他也不觉得奇怪。
可那位司家小姐之父永安王,在得知了长街上司德顺的谣言后,不仅没再来追问陛下女儿的下落,就连看都没去看女儿一眼。
相反那个秦家小姐秦柔,她父亲倒是还算关心,多番打点后,才将人接了回去。
听说还请了不少大夫替她看伤。
不过,他一介属下,也没资格揣测主意。
见长公主和陛下都没有下指令的意思,他识趣地先行退下。
人走后,北帝认真地剥着外皮,一边分神答话:“不难养活,现在树上还多得很,你一到冬日就想吃荔枝,便先给你摘了一筐,等吃完了再摘。”
被赶在一边的贴身掌事太监何公公,震惊地瞄了眼北帝。
荔枝是暑日里才应季的果子,前些日子北帝偷偷骑马赶往了南边,挑拣了许久,才看中了这么一棵荔枝树。
可即便如此,冬日实在寒冷,从南边赶回来,树又娇贵得很,路上走走停停,不提耽搁了多少理政时间,还没到城中,树就已经蔫了。
北帝沮丧了好一阵,后来又召来了专门学养树的手艺人,学习了如何让树起死回生的法子。
到这还没完,北帝每日闲暇时间就少,除了上朝还要批折子,除此还要召集大臣商议政事。
可到了这地步,他仍不假手于人,自个每日一得空就往寝殿后院跑,除了浇水施肥,甚至还会同树说话闲聊。
有时人换了寝衣睡到半夜了,还惊醒着说忘了给树浇水。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树还真活起来了,不仅如此,还结出了果子。
北帝高兴疯了,还给树起了个字,为梅。
宫女太监们暗地里都笑陛下养树养痴了,对着荔枝树称梅树。
有些人却又说,这是陛下宠爱梅妃娘娘,连养的树,也要与梅妃沾边。
何公公伴了北帝多年,哪里会不清楚他的心思,看着他如今笑得乐呵呵的,心里不由有些惋惜。
“阿彻,你的心也该多放在正事上。”榆梅将一颗荔枝喂了过去,北帝张嘴自然得叼了过去。
“阿姐的事,亦是正事。”北帝心满意足地嚼着荔枝,看女人指尖湿漉,将怀里提前准备好的锦帕拿了出来,仔细地替她擦拭。
“这料子倒有些不同。”榆梅感受到锦帕的料子是超出寻常布料的柔软,有些好奇。
北帝笑得越发得意,将帕子展开,“这是南诏进贡的织锦,他们南边的人不仅人文绉绉,做事也是过于认真了,还将这料子称为雪锦呢。”
榆梅端详着锦帕,极度柔软的料子加之通体雪白通透的柔美华缎,倒真称得上雪锦。
只不过…这帕子最角落绣了一株极为粗糙的红花,还有一柄大刀。
这绣功看上去,属实糟蹋了帕子。
“这刀和红花,是你绣的?”榆梅自然知道,这皇城里头没这么差劲的绣女,而北彻眼下那明晃晃的黑眼圈,活脱脱像熬了好几个大夜。
“红…”北帝被噎住,继而苦巴巴地不满道:“你说是红花就是红花吧。”
何公公觑了两下那帕子,差点笑出声。
这帕子是南诏进贡的布料,因材质特别,故而只此这珍贵的一匹。
本来,北帝还夸下海口要为榆梅
第67章 一骑红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