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妖言惑众些什么!”瞿雪儿脸颊一热,羞愧怒道:“你私去中州纠缠宁王,居然还有脸面来春日宴,如此不知羞耻,平白糟蹋了这席面。”
暮清不急不缓,面色如常到像是瞿雪儿嘴里骂的人不是她一般。
“瞿小姐,过了大半年了,你对我的评价还是这么高。”她兀自登上清晖台席面,径直坐在了梅妃对面空置的楠木椅上,自然得像是那个位置就是为她留的。
见众人讶异得嘴都合不拢,女子才醒神一般,面色无辜,“我见大家将席位都坐满了,只剩下这个位置,难道不是留给我的?”
“楚暮清,你放肆!”瞿雪儿大惊失色,忙大叫出来。
“放肆?”暮清朱唇微张,讶异地看向梅妃,“娘娘,小女腿疼得不行,听闻您善名在外,最是体贴人的,想必不会介意小女失礼吧?”
梅妃面色淡淡的,可袖底的手却攥了起来,隐隐发白。
“楚大小姐,当真伶牙俐齿。”
暮清敛眸浅笑,只当是夸赞,态度谦恭,“娘娘谬赞,小女再伶牙俐齿,也不及娘娘…凤仪万千。”
她是认识梅妃的。
在前世。
梅妃微笑的嘴角僵了僵,直直盯着对方,“楚小姐,所有人都说你为了宁王跟去了中州,岂知女子清白有多重要?
你兄长也算是肱骨之臣,难道没教会你何为廉耻?何为羞愧?”
女人说这话语气平静,但语气之重之沉,使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暮清却置若罔闻,微笑如常,“娘娘,您可是亲眼所见小女追随宁王而去?又可曾亲眼见小女与宁王纠缠不清?”
梅妃轻轻扬唇,“这是北安城都传遍了。”
“是啊,小女今日听闻此事,也觉得稀奇。”暮清施施然转换视线,悠悠落在台阶之下的众人脸上,似笑非笑,“究竟是哪一位亲眼瞧见我与宁王纠缠不清了?
还是有哪一位瞧见我紧随宁王而去了?
你们难道是躲在了屋子里头亲眼见到我与宁王苟且了,还是我与宁王肚子里的蛔虫?
你们有亲耳听说过我对宁王说过情话?
还是亲耳听见宁王承认我对他纠缠?”
贵女们纷纷哑口无言,分明方才告状的时候言之凿凿,如今却脸色发白,没有一个敢吱声。
暮清将风头浪尖推向了宁王。
宁王权势滔天,她们怎么敢将脏水泼到他身上。
“诸位,空穴来风之事都能讲的这般起劲,是盐吃多了,还是书读少了?”这一言落下,不仅数落了方才多口舌的贵女们,就连梅妃也一网打尽。
秦柔没忽略到梅妃眼底的寒意,稍加思量后,起身莞尔道:“楚家妹妹,即便方才在场的姐妹们多嘴了几句,可你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呐,
我比你年长一点,年轻不懂事,脾气大一点是正常。
但你也得看看场合不是?”
女子温言笑语,与冷语交加的暮清成了鲜明对比。
梅妃瞥了眼秦柔,默不作声地扬了下唇。
虽看似善意劝解,却是把温柔刀,刀刀将人往刃上带。
暮清闻言似乎思索了片刻,看着秦柔,有些漫不经心,“不是什么人都配叫我妹妹的,你算什么东西?”
在场人都愣了。
这话说的未免太不客气了,像是连假装都不愿意,直接撕破脸来对战。
瞿雪儿见秦柔沉默了,乘胜追击道:“楚暮清,你败坏门楣,还对梅妃娘娘和我们恶语相加,未免太过分了些。”
暮清耸了耸肩,眼神里的鄙夷过于直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瞿雪儿生生被噎住了,只见对方不耐烦地活动了筋骨,看着她,“瞿家小姐,下次能不能把脑袋里的水摇匀了再来同我说话?”
瞿雪儿气得脸色发紫,求助地看向梅妃。
暮清低嗤,继续道:“瞿家到底是养了个好姑娘,这么爱多管闲事,门口过粪车你都得尝尝咸淡。”
底下有的公子哥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不好发出声音,只好此起彼伏地发出低笑。
“你放肆!”瞿雪儿更加窘迫,指着暮清跳脚。
“放肆?”暮清垂眸玩弄着指间玉戒,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纷纷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女子。
“砰磅——”
偌大的楠木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却不失优雅的弧线,锋利的椅子腿径直朝瞿雪儿砸过去,却又像是自个有意识般,只从她脸颊旁擦了过去,未砸到她的脑袋。
“啊!”瞿雪儿吓得顿时瘫坐在地,殊不知自己的额角已流下成汩的血丝。
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秦柔都捂住了唇,这个楚暮清未免太大胆了。<
第123章 出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