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许久不见了。”
暮清出了帐，便见晦尘一袭玄色道袍立于黄昏之中，淡漠的脸庞染了点笑意，所谓隐世高人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自中州一别，竟这么久了。”
细细算来，中州那次分别，已有四五个月没见了，晦尘还是那个置身事外的神祗。
她却已成了局中人。
当真可叹。
“咱们初见那时，你便暗示过我的身世，晦尘大师是我父的旧人？”她看着他，缓缓走了过去。
晦尘颔首，双手合十，“当年晦尘只是穆王府一介小小家奴，因王府被盖上谋反之罪，本该被抄斩，是穆王命人救了贫僧，将贫僧送去了寺里，随师傅修行。”
“原是如此。”暮清敛下眸，脸上的情绪淡淡的。
“暮清姑娘，当日贫僧曾言，或许最终结局不会改变，如今到了这田地，姑娘可后悔？”僧人的视线投向女子身后的大帐，他清楚里面躺着谁。
“后悔有用吗？”她笑了下，让人见了只觉苦涩，“一切都因为我，走向了更坏的结局，早知如此……”
若惨事重演，她必得经历一个又一个的在乎之人在她面前离开。
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她重生。
如今只是让痛苦翻倍罢了。
“贫僧当时没有说谎，姑娘难以改变结局，但是……”僧人看向她，声音忽而扬了起来：“贫僧也算漏了。”
暮清骤然抬头，讶然地看着对方，“大师何意？”
“贫僧算漏了，姑娘，也是个变数。”晦尘抬手指向了女子腰间所佩的九霄剑，凝声：“若是尚有一搏，或许姑娘会因此丢了性命，可愿以一命换所有人生？”
以她之命，换所有人生……
她缓缓转头，看向了帘布紧闭的大帐。
“……”
“原来如此。”女子面上的神情从庄严，化为平静，“吾父当年被盖上污名，却为了朝堂安宁，为了天下，宁可身死；其女又如何能逃。”
“姑娘大义，背水一战，就看姑娘了。”晦尘双手合十，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山头出现了一长串队伍，浩浩荡荡，逐渐逼近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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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以她死，换众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