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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哥进了西屋一下子就泄力地瘫在了床上,眼神空洞无光地盯着狭小又黑漆漆的屋里,呼吸轻的胸腔都要看不出起伏了。
      小时候盖这间西屋时他和他弟刘明耀可高兴了。
      白天他爸和他妈去地里挖黄泥他们会跟着一起去玩,在田间地头跑来跑去地捉蚂蚱摘野花,拔白草的嫩根嚼里面又软又甜的毛絮,俩人常常是皮闹的满头大汗,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回到家要把挖来的黄泥先粗略地筛上一遍,再掺进铡成小段的碎草加水搅拌,最后用木头模具整成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大土块晒着。
      哑哥记得他和他弟在其中几块土砖上专门用树枝画了四个小人儿,他弟还给每个人脸上都画上了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当时他爸把那几块土砖都给砌在了门框上的位置,只要进了屋子里就能看见。
      他爸他妈说这间西屋等他和他弟俩人大了就单独睡这里,那会儿开心的他们几乎天天都在想着盼着能早点长大。
      哑哥都忘记了他自己有多久没去看那四个笑着的小人儿了。
      好像从他慢慢开始听不到声音,愈发感觉到孤独无助的时候,他就屏蔽了这些细小又能晃动他内心的事情。
      现在他忽然很想爬起来再看一看,看看冷落它的这些时间里,像是划在他心上的,如同伤痕一般深刻的线条有没有被冲淡一点,浅上一些。
      李乐举着灯在西屋门外站着,想了想,还是抬手敲了几下,倒不是指望里面的哑哥能听见,他知道西屋里没有门栓,所以哑哥就算把门关上了,他现在也可以直接推门进去。
      但他没有这样做,耐心地等了一阵儿,让油灯的光充分的从窗户和门缝映照进去,给不知道此时是何种状态的哑哥心里好有个准备。
      觉得差不多了,李乐上前两步轻轻地推开了闭不严实的木门,一瞬间带着大煤油灯的光就灌满了整个灰褐简陋的屋里。
      把整个沉溺在黑暗中,并没有挣扎迹象的,蜷缩在床上那样弱小寂然,无助颓靡到似乎快要不见生息的哑哥显现了出来。
      放好油灯后,李乐抬手把微黄的火苗调的更大了一些,让它亮的足以把屋里各处都给照得清楚可见。
      见哑哥没有任何反应后,李乐绞着手指咬着下嘴唇,有些揪心难受地看向面朝土墙侧躺着,后背弯的几乎都要露出一截骨头的哑哥。
      眼睛细细地沿着他这副畏怯退缩的身体来回端详了几遍,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上叫着他。
      “哥哥,我来了。”
      哑哥知道李乐想关心他的伤势,可他现在连一丝应对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很害怕看到李乐那种关切慰藉他的眼神。
      一想到以后李乐会把所有的好都一个不剩地带走,哑哥就觉得自己胸腔闷的快要喘不上气了,这种等待危机到来的感受让他抑制不住地恐慌心悸,残忍地逼着他清醒,提示着他不能再一步步地陷入其中了。
      也许李乐那晚哭着跟他说他不懂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是对的。
      他真的没有弄懂过,他之前确实一直都过得糊里糊涂的。
      自从遇到李乐之后才有了一点模糊迷茫的想法,但他太心切了,他

第105章 有一些话要告诉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