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吓得脸色惨白,赶忙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刚才被……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见状,江宁会心一笑,看来这大明朝的勋贵,也并非如自己想象中那般硬气。
如此一来,接下来只需让他们写好供状,确认无误后直接画押便可。
不曾想,这时张五爷却不依不饶地开口说道:“成国公呀,您堂堂当朝国公,怎么这般没骨气?
精神点,别丢份,大家可都看着呢。
既然您刚才那般‘英勇,卑职这就把所有刑罚给您用上一遍,也让大伙瞧瞧您的‘硬骨头。”
说着,张五爷就提着刑具箱朝朱纯臣走去。
只见朱纯臣顿时双腿一软,脚下一滩黄色污秽蔓延开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拼命大喊:“江宁,救命啊!
赶快让这人走开,我真的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见状,江宁一阵尴尬,干笑了两声,随后一脸歉意地对张五爷说道:“五爷,今日辛苦您跑一趟了。
眼下犯人既然已经招供,按咱们的规矩,您就不能再动刑了。”
只见张五爷仍旧目光灼灼、依依不舍地盯着朱纯臣。
满脸遗憾地叹息道:“唉,本想着能见识下顶级勋贵、当朝国公的骨气,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没曾想还是有缘无份呢。”
说罢,才慢悠悠地开始收拾起刑具。
随后,江宁一挥手,一旁的锦衣卫立刻拿来纸笔。
朱纯臣和薛濂二人战战兢兢,赶忙哆哆嗦嗦地开始书写自己的罪证。
此时,张五爷已经收拾好刑具,背着木箱,却站在一旁,久久不肯离去,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朱纯臣和薛濂,心里还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两人突然反悔,这样他就能一展身手。
朱纯臣和薛濂察觉到张五爷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笔如疾风骤雨般“笔走龙蛇”,丝毫不敢停歇,生怕慢上一会儿,就要被拉去遭受恐怖刑罚的伺候。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书写完毕,哆哆嗦嗦地签字画押后,将供状交了上去。
紧接着,袁可立、温体仁、江宁以及满脸好奇的魏忠贤,纷纷凑上前查看供状。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只见袁可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神情中既有深深的无奈,又饱含着冲天的气愤。
随后,江宁大手一挥,下令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一众锦衣卫得令,匆匆离去。
眨眼间,大堂之上便只剩下江宁几人,以及瘫倒在地的朱纯臣和薛濂。
这时,袁可立声音沉重地开口道:“没想到晋王府和代王府也被牵扯了进来,大同、宣府、江南官绅、边关守将,山西官场这么多官员都参与其中,这可是一件惊天大案啊!
真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要因此丧命。”
就连一旁的温体仁也顿时变了脸色,着实没想到通敌走私这案子竟牵连如此之多的人。
他赶忙开口询问袁可立:“袁阁老,此事牵连范围如此之广,甚至还有藩王涉案,这可如何是好呀?”
袁可立沉思了好一会儿,神情凝重地说道:“这无疑是大明身上的一颗毒瘤,哪怕需要剜肉剔骨,也一定要把这颗毒瘤连根拔除。
否则,大明将永无宁日。”
江宁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事情发展基本与他之前的猜想出入不大。
他不禁心生感慨,这些人享受着大明给予的荣华富贵,却做出通敌卖国、砸自家锅的行径。
真要是把大明搅得灭亡了,对他们又有什么益处呢?
难道新的主子会给予他们比大明更多的好处?
古往今来,那些通敌卖国之人,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这些人却执迷不悟,显然是被利益彻底蒙蔽了双眼,丧失了基本的判断。
这时,魏忠贤赶忙凑上前,急切地问道:“江大人呀,这供状上面到底写了些啥呀?
咱家不认字,你给咱家仔细解释解释呗!”
随后,江宁便将供状上涉及的官员以及藩王,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地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魏忠贤满脸兴奋,拍手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其他三人听闻,皆是一愣,脸上写满了诧异。
这样的通敌叛国大案发生在大明朝,本是令人痛心疾首的悲哀之事,魏忠贤居然还为此叫好,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禁暗自思忖:他老魏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
只见魏忠贤依旧笑呵呵地解释道:“这么多吃里扒外、通敌叛国的败类,要是能全部抓起来,杀个干净,那得解救多少受苦的百姓呀!”
其实,老魏的心思其实很单纯,在他看来,贪官污吏越多,百姓遭受的欺压和剥削就越严重。
所以,对待这些贪官污吏,老魏一直秉持着简单而直接的想法:来一千,就杀一千;来一万,便杀一万,宁可杀人杀到手软,也绝不放过一个。
第91章 藩王涉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