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刚一触碰立刻拿开手。
脸上已经不光是眼泪,还有没来得及擦越来越多的鼻涕。
这一切他都能从镜子里看到。
却只能乖乖站好,亲眼看着棍子抬起,在空中划出弧线,再落下。
这样的惩罚足够深刻,但他此时不会去想为何挨打,只知道他快要疼死了,恨死穆修白了。
往复了十几次,回回都是快要倒计时结束才重新爬起来。
直到阮喻再也爬不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
“你打死我吧,这样我就解脱了。”
他看到穆修白拿起一旁的铁棍朝他走来,瞳孔瞬间张开。
蠕动着嘴唇想要再说点什么,最终缓缓闭上眼睛。
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是这么胆小。
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阮喻彻底一动不动。
睫毛根沾染着透明的泪珠,小脸哭花摸上去还有粘腻的感觉。
穆修白蹲下身,难以抹去的惆怅浮在脸上。
连二十下藤棍都受不住,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一错再错。
*
穆修白的卧室。
陈源坐在床边,处理阮喻腿上的伤。
“回回舍不得,回回又弄的鸡飞狗跳,阮喻要实在不愿意,放他自由算了。”
穆修白抱着阮喻的脑袋,担心他突然醒来,干扰陈源上药。
“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放了他能活的下去?”
“你不了解他,但凡他心里没个怕,少了约束,这辈子就完了。”
陈源瞥了穆修白一眼,腹诽道,说不定人家离开你如鱼得水,快活似神仙。
“就这点儿伤,下回让白添来就行了,值当麻烦我。”
穆修白知道陈源不痛快,任他发牢骚也不吭声。
阮喻本身就没睡好,又被穆修白吓了好几天。
这会儿陈源手法并不算轻柔的上药,都没醒来。
还往穆修白身上钻了钻,哼哼唧唧几声又继续睡。
陈源轻骂道:“记吃不记打。”
*
陈源离开海湾别墅之前,联系了白添过来守着。
虽说腿上这点儿伤并不碍事,但指望穆修白上药,还不如自然愈合好得快。
阮喻饿醒了。
睁眼到处看了看,原以为是在穆修白卧室,怎么趁他睡着送回了自己房间?
也好,短时间内,他都不想看到穆修白。
对了,腿腿腿,他的腿还在吗?
阮喻掀开被子扭头去看腿上的伤,整齐密布的肿痕还在,颜色青黑,难看死了。
房间没人,阮喻想吃东西还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走路,双手撑着床垫慢慢起身。
哗啦啦。
链条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
阮喻一把将被子掀开,双脚脚踝连着长长的铁链,尽头是进门墙角处不知何时出现的地钩。
穆修白把他锁起来了?他被囚禁了?
这认知比他在暗室穆修白说要打断他的腿还难以接受。
简直难以置信!
潜意识他知道穆修白绝不会真的弄残他,但是将他彻底囚禁,是穆修白能做出来的事。
“穆修白!!!”
阮喻疯了一般大喊大叫。
脚踝处的圆环包裹着厚重的硅胶和软布,绝不会摩伤皮肤。
除此之外,他真的像一条狗一样,被拴在这房间。
从前他总说穆修白不给他自由,却没尝过真正失去自由是什么滋味。
阮喻走下床,牵扯
第16章 闹脾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