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怨气更重,像一团沾水的柴火沤了烟,浓烟,呛人的浓烟,从五脏六腑里燃起,然后顺着鼻子、眼睛、耳朵,顺着头发丝顺着指甲缝往外冒。
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值当他们就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
她又在昨天感觉到胃里灼烧的时候暗自想:
只要青蓝再过来劝说几句,她就吃一点饭。结果青蓝只把碗递给了马奇,说了一句朱老师让我送来的,就走了。她那意思,若不是朱老师让她送饭,她就不来?这就是同一间屋子里一起住了快三个月的人!
眼前这个劝人的也是,每次都是:
徐音,没事的,不就丢了份工作吗?
没事,说不好哪天咱们就能回城了;
你都两天没吃饭了,怎么可能不饿;
你再喝口水吧;
胳膊还疼吗
……
就这些,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没有勇气直接把自己拽起来,更不会大胆的说一句我能养着你……
跟母亲当年找的那个男人一样!没勇气,没骨气,没担当!
她不想走母亲的老路,不想!
她还是想再扛一扛,扛过去她就有了说话和立足的空间。
她是个孤女,没父母、没兄弟姐妹、没亲戚,每天睁开眼看到的世界都是空的。没人给出主意,没人给撑腰,更没人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她只能靠她自己。她知道这做法不好,是算计人的心,但她只有这一个办法。
认识了好几个月,韩苏叶今天才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被姜茂云带来的。
出来开门的是周炳,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狼犬,这狼犬常跟着秦老师到教室那边转悠,所以跟她算是很熟,熟也不见它摇尾巴,嗅一圈再仰头看你两眼转头就走。
那骄傲的,跟大机关门口的门卫似的,韩苏叶好多次都想笑。
见到两人,周炳似不奇怪,叫了声姜二哥,又叫了声韩老师,很平常的说了声请进。
进门就听见了说笑,含着热气和喜气的说笑,听一声就有一种归家的感觉。正房门框上头装了个不知道多少瓦的灯泡,很亮,院子里没人也亮着。西厢房中间的那间屋子亮着灯,没有窗帘,门虚掩,说笑声就从那里传来。
韩苏叶以为他们在喝茶聊天吃瓜子,再不就是打扑克,没想到他们竟是在背书,比赛背书,一本书倒扣在餐桌上,是普希金的俄文原版诗歌。
室内暖意融融,还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儿,那香味源自煤炉子上的一截烤甘蔗。
 
第275章 拜早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