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被点燃,他就真想点燃,被子下的挣扎小了,他也出了一头一身的汗,累的,怕的,虚的……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报了仇了,从被她当成牲口的对待中走了出来,不不不,只走出来几步,她还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他得点一把火……他真就点了一把火……反正他也快死了……一起吧!
……
一个小时后,俩人被一床湿透的被子抬到了医务室前头,从头到脚湿呱呱的,看一眼就觉得冷。
纵火?谁烧的谁?
女的一脸青白,深度昏迷,除了脚上被灼烧了一块外其余地方无甚外伤。
男的也昏迷,但昏的惨了些:
头发被燎成了黑山羊毛,裤腿烧掉半截,露出黑黢黢的小腿,大腿、屁股和后腰上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跟捣翻了染缸似的,该露的不该露都露了。
围观的妇人都不好再看,瞥一眼自家男人悄悄往外退。
陆轲悄悄同孟春华招手:“去他家找钱,找到钱才能看病,箱子柜子桌子洞,面缸粮囤墙缝,都找找,不好找就把东西都拉院子里……”
钱在粮囤下头,肯定没被烧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不怕,周大工程师才能找到的东西这些人一准找不到。
孟春华大悟,喊了同伴快速行动。
王明戈又在赵琳掌心画叉号,怕人不明白,干脆肆无忌惮的凑她耳边说小话:“女的留下,男的随便,不许累着自己。”
赵琳明白,看向姜大队长和孟会计,“女的深度昏迷,鼻腔口腔都干净,烟往上走,她应当是身处低处,似是还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头脸,应该在火势起来前已经昏迷,我给打上针,大约半个时就能醒。男的——”
“吸入的烟尘有些多,呼吸道损伤严重,身上也多处烧伤,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务室药品短缺,且他还有其他病症,送医院吧——”
她没说两人昏迷的原因不同,也没说孟庆辉这种吸入了大量烟尘的脑子可能会受损。
“是是是,没差,没差……俺们撞开门,他这个媳妇裹着被子趴在床前头,床上铺盖都着了,他,”说话的大叔看着孟庆辉的样子捂着鼻子摆手,“坐在床角里头,小四儿黑说,像那啥——”
“坐化——”
“对,坐化!板板正正的靠墙坐着,屁股底下烧着火,念经念的入了定了。”
“这是看着活不过几天了,拉个人一起走?”
“谁知道谁烧的谁?!没听赵医生说那个没大事!”
“她儿子不是丢了?这才不想活的吧?”
“可算了吧!想一把火烧死咋不趁夜里头没人的时候,这家伙,满大街都是打老牛(陀螺)的孩子,还是烧汤做饭的点儿,俺正好出门抱柴火!”
“可不,还是他媳妇精,拿被子裹了头……”
……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姜大队长、孟会计以及一队新任小队长的眉头一个比一个拧的紧。都快成菊花了,抻都抻不开。
姑姥娘看够了,挤进来拉人,“俺家妮子自己身子都不得劲,大羔子你想咋救人就咋救人,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想死还恶心人,”
老太太念叨,又埋怨明戈:“赶紧领琳琳回家,啥也没自己个身子当紧,叫她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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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一团乱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