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的秋霜正在努力生产，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已是满头满脸的大汗。
二夫人李氏坐在她的身旁，紧紧地握着秋霜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轻语。
这时候，孙婆子打了门帘子，端了盆热水进来。
李氏见屋子里只剩下忙着接生的产婆，还有孙婆子二人，便神色严肃地对二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秋霜夫人生下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于家的后代。你们要好生侍候失人生产，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是！”孙婆子连忙点头应下。
而产婆则迟疑着没有回答，她看向孙婆子，怀疑孙婆子的态度为何前后转换如此之大。
就在产婆迟疑的瞬间，二夫人李氏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笑着对产婆说道：“我能坐在这里，说出的话就代表一家之主——老爷的意思，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产婆吓得早已抛弃了之前的想法，还有她与王英娥的私下约定，连忙说道：“啊，没有，没有！二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保全母子平安。”说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给秋霜接生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婆子丫鬟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忙了整整一天。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秋霜终于生下了孩子。
孙婆子抱着孩子走出产房，欢喜地对大家道：“恭喜大夫人！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是个小少爷呢。”
院子里等候的人皆大欢喜，大夫人张氏接过孩子细细地端详着，说道：“嗯，这孩子眉眼长得像秋霜，脸盘儿长得像唯顺，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俊秀的郎君。”
于唯顺也高兴地从母亲张氏怀中接过孩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唯有王英娥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产房里，二夫人李氏安排好秋霜后，看着她疲惫地睡去，才款款踏出房门。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大夫人张氏，福了一礼道：“姐姐莫怪，老爷身子不好，又盼着孙儿的降生，才让我来这里代他瞧瞧。”
张氏斜了一眼李氏，这个让她嫉恨了一辈子的女人，现在还是那样风韵犹存。老爷的心在她那里，自己无法占据。那么于家的生意，便不能让这个女人和那个刚从北京回来的小子夺去。
想到这里，张氏挤出一丝得意的笑，说道：“有劳妹妹了！老爷也真是，这样的事情，让人告知我一声就行了，还劳烦妹妹跟着操心。我谢谢妹妹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责怪！请转告老爷，大房这边儿喜添男丁，于家总算有后了。一会儿，我就和唯顺带着孩子去给老爷报喜！”
李氏身子一顿，会意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向大夫人行礼告辞。于寅木搀扶着自己的娘亲往二房院子走去。
这边儿，于寅木对自己救下秋霜母子之事心里很是痛快，咱暂且不说。
那边儿，秋霜昏昏睡醒之后，已是掌灯时分。抬眼看到帐顶，发觉不是自己原来住的西跨院儿的屋子，而是回到了东厢房，身下是自己和于唯顺曾经共同睡过的那张床。
泪水顺着秋霜的脸颊淌了下来，往事历历在目。
想到于唯顺和王英娥，秋霜就感到一阵恶寒，更痛恨那个在背后出主意的大少爷王英杰。
孩子呢？秋霜突然想起孩子，打了一个激灵，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秋霜就要起床。
门被突然推开，孙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秋霜夫人，您醒了？”
听到孙婆子第一次如此恭敬地和自己说话，秋霜一怔，抬头沙哑着声音问道：“孙妈妈，我的孩子呢？”
“夫人大可放心，孩子好着呢。大爷现在正抱着小少爷乐得合不拢嘴呢！说是于家有后了。”孙婆子笑道。
“哦，孙妈妈，我想喝口水。”听到儿子是安全的，秋霜的心才放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口渴得很。
“哎，您等一下，我马上给您倒。”说着，孙婆子手脚麻利地倒来一杯白开水递给秋霜，然后又说：“秋霜夫人，厨房里给您炖的鸡汤，一会儿我给您端来。”
看秋霜正在喝水，孙婆子继续道：“大爷和大少奶奶说，您要是醒了，让您先吃饭。咱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喂小少爷，是不是？”孙婆子低眉顺眼地笑着说。
听到这话，秋霜抬眼看向孙婆子，她从未见过孙婆子这种状似亲昵的笑容。此刻，孙婆子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被这种假笑给撑开了，让秋霜颇感不适。
接着，孙婆子又递过来厚厚的衣服给秋霜披上，嘴上不停地叨咕着：“这坐月子呀，可得注意别着了凉，夫人还是穿上衣服。一会儿，我就给您把鸡汤端来。”
秋霜默默地看着孙婆子忙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想起自己生产时痛苦的嘶喊，想起二夫人那鼓励的眼神，想起她握着自己那双温暖的手，还有她附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李氏说：“秋霜，寅木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一切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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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愿生子入东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