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院的楼下，宋妈妈看着二楼的秋霜依依不舍地与师傅徐胜平告别。
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对旁边坐着的祝大厨说道：“哎呀！这一天呀，可累死我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来往往，总算是把这些神仙们都送走了。我这悬着的心呐，也算是放下了！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丫头害得我差点儿陪她一起送了命！”
祝大厨赔着笑脸恭维道：“宋妈妈帮助这丫头，这是修了功德呀。”
说完，祝大厨冲身旁站着的小东子使了个眼色。小东子连忙上前帮宋妈妈点上一袋烟。
宋妈妈吸了口烟，说道：“呦，你可净拣着好听的跟我说，这些个爷们在雅院里争来争去，以后可让我拿这丫头怎么办呀？”
祝大厨笑道：“宋妈妈可别这样想，你这可是捡了个宝贝，以后咱们雅院可是要日进斗金了。只是……”祝大厨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有话还不快说！”宋妈妈有些等不及，不耐烦地催促着。
“只是这丫头性子烈，说拔刀就拔刀割脖子，宋妈妈也是看到的，你可千万莫逼她才好。”
其实，祝大厨的心里另有打算。他是担心宋妈妈下狠手逼迫秋霜，让秋霜做出不愿意做的事。
祝大厨心想，既然秋霜无法离开这里，那便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小月霜”的名声打出去，说不好还能让这丫头趟出一条活路，他这也算是为秋霜的以后做个长远考虑。
所以，祝大厨才这样不遗余力地劝阻宋妈妈。
宋妈妈又吧嗒了口烟，无奈地说：“那是自然，我哪里敢逼她！现在她牵扯的人太多了，哪一头都是老娘我得罪不起的。我只求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她不给我惹祸才好！诶，你说的那个日进斗金是什么意思？”
祝大厨说：“我的意思是，你把前楼改修一下，辟出一块戏园子专供她唱戏。宋妈妈不是说，那个班主蓝月还是她的师兄吗？你就把那个‘蓝月班也请来。
“你这样一改，咱们这雅院可就变成了这一带独有的去处了。你想想看，来咱们这儿，听曲看戏，还有美酒佳肴，到时银子可有的赚啦。”
宋妈妈想了一下，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回头我向黄家大爷二爷请示一下，有银子谁不想赚呢！只是美琪姑奶奶那儿可怎么交待？”
“嗨，那好办，只要二位爷腰包里天天进银子，你就把美琪姑奶奶这个麻烦踢给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不就成了嘛！何况，我看二位爷也得罪不起那位程师长。”祝大厨笃定地说。
“说得也对！嗨，你说，这按下葫芦瓢起来。你不知道咱家姑爷王英杰前些日子在天津的时候，派人给我送来了什么！”说到这里，宋妈妈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四下看了看，没敢继续说下去。
祝大厨凑近宋妈妈一些，低头问道：“他送你什么了？”
宋妈妈胆怯地对祝大厨说：“他送给我一把匕首！”
当然，宋妈妈此时绝对不会把王英杰送给她金条的事，一同说给祝大厨听。只断章取义地说出，王英杰送给她“一把匕首”。
祝大厨一听，立即明白姑爷送给宋妈妈“一把匕首”的用意。在雅院待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相当了解宋妈妈，知道宋妈妈此时只是话说了一半。
于是，祝大厨说道：“那宋妈妈你就更得把这丫头供起来养啦！凡事你就顺着她好了。这样，你哪一方势力也不得罪，让他们私下里较量去，你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嗯，也是这么个理儿。”宋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瞧了眼祝大厨身旁站着的小东子，喊了声，“小东子。”
小东子立马回道：“哎！”
宋妈妈接着说：“他祝叔，我琢磨着，这丫头身边只有影儿一个人侍候着，影儿那丫头又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脚踢不出个屁来，我还真是不放心！你看，以后就让小东子跟着秋霜吧，进出雅院也好有人帮我看着她。”
小东子立刻看向干爹祝大厨，祝大厨默许地点了点头。
小东子高兴地回答宋妈妈道：“好来！”。然后，小东子忙又补上了一句，“干爹放心，小东子我明白，一定会照顾好霜姑娘。”
祝大厨了解小东子的为人，朴实正直，一开始还担心他对秋霜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这孩子说话做事也知道个深浅，遂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宋妈妈便亲自去了黄家。
黄家兄弟还未起床。听到宋妈妈登门，大爷黄永昌勉强起来，让丫鬟伺候着洗了一把脸，下楼去见了宋妈妈。而二爷黄永胜根本连面儿都没露。
宋妈妈向黄永昌行了一礼，妖娆地走上前，恭敬地说：“大爷，今天一早赶来，就是打算向您请示一件事。”
大爷黄永昌现在是黄家的当家人。一听宋妈妈有事要请示，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支，深吸了一口，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然后，抬手示意宋妈妈坐下说。
宋妈妈小心地坐下，大半个身子都未敢靠紧沙发靠背，有些紧张地说道：“大爷，我有个想法，打算把雅院前楼修缮一下，辟出一块戏台，邀请‘蓝月班来此，和小月霜每月初一、十五表演两场堂会。
“因为初一、十五这两天，正好是附近城隍庙的庙会，前来游玩的人以及小商小贩特别多。雅院这里，既能喝酒吃饭，还能看戏，更别说咱们院里的姑娘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花花的银子会滚滚而来。实在是一举几得的好事！至于堂会的收入，雅院与‘蓝月班五五分。就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打算，大爷您可同意？”
宋妈妈的一番话确实让黄永昌心动。但他也要考虑到他的顶头上司程作昌的想法，还要顾虑他那个好妹夫王英杰的态度。这两方面的势力，他哪一方都得罪不起。不然，他的仕途和财路都将受损。
黄永昌为难地挠了挠他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宋妈妈，你先按照你的想法大胆去做，我暂时先不
第67章 熙熙攘攘皆为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