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东澜努力甩开秦素兰的胳膊,上前一把拉住秋草,对坐在上手的薛况山和薛竟山道:“大伯、爹,你们也看到了,这位就是我信中提到的沈莹儿,沈秋草。儿子在信中明确说明了自己对她的心意,相信你们也明白,儿子是断不会与她分开的。
“这医院也成立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着。请你们放心!儿子这边一切都好。只是有劳素兰妹妹,白白多跑了这么一趟,是我对不住素兰妹妹了。”说完,薛东澜望向了旁边尴尬站着的秦素兰。
“混账东西,跪下!”薛竟山火冒三丈,当着众人的面儿,怒声呵斥儿子薛东澜道。
“薛伯伯,东澜哥哥不是这个意思。”被甩在一旁的秦素兰依仗薛竟山的支持,眼含泪水,重新上前拽回薛东澜,挽住他的胳膊道,“我和东澜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东澜哥哥我最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说完,秦素兰也不理会秋草,委屈地去拉扯薛东澜。
薛竟山道:“素兰说得对!你们是从小定下的亲事,素兰又那么懂事,你突然悔婚,让我跟你秦伯伯怎么交待!”
叹了口气,薛竟山继续说道,“还有你那什么‘福民医院!看看你大伯,难道咱们家的教训还不够吗?”
“老二,有话慢慢跟孩子说,孩子已经长大了,不能用这种方式跟他讲话,这样会伤感情的。”老大薛况山心疼侄儿薛东澜,他一直把这个侄儿当亲儿子看待,连忙在一旁劝解自己的弟弟道。
“是啊,二哥,大哥说的对,东澜不是小孩子啦,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您先别生气!郭松马上回来了,等他回来咱们先吃饭去。”薛春水为了缓解气氛,也上前劝解道。
话音未落,郭松便走了进来,商场上滚打这么多年的商人再精明不过,一眼便看穿了客厅里的情形。
郭松热情上前招呼道:“哎呀!大哥、二哥,你们来了!也不提早告知我一声,我好派车去接你们。”
说完,郭松亲切地与二位兄长见了礼,又转头吩咐薛春水道:“春水,快打电话到‘唯多利亚预约,就说半个小时后,我们去那里就餐。”
薛春水立刻回应到:“按之前说好的,先头我已经预定好了,只等你回来。你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就过去。”
郭老太太更是精明,见儿子回来了,忙唤来身边侍候的丫鬟,领着小孙子孙女回屋更衣去了,说是要好好为儿媳的娘家哥哥洗尘。
老二薛竟山在这种情形下也不好再发作,收敛下脾气,起身准备与众人一同前往酒店用餐。
郭家请众人去“维多利亚餐厅”就餐,担心席间发生不必要的争执,竟没有人主动邀请秋草同去。
薛东澜走过去,他拉住秋草的手,要带着秋草一起去。
而秦素兰则迅速地走到薛东澜的身边,眼泪汪汪地望向薛东澜,三个人的表情和姿势,看着着实别扭。
秋草努力地把嘴角往上扯了扯,主动松开了薛东澜的手,很有礼貌地向众人告辞,转身离去。
薛东澜哪里肯放走秋草,他想再次伸手去拉秋草,却被一旁的秦素兰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
这一切全被薛春水看到了眼里,边轻轻摇头叹息,边上前拉住正往门外走的秋草,小声说道:“秋草,今天的场合确实不适合你去,你别介意。等东澜把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你们俩再好好谈谈。”
秋草轻声应个了“好”字,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客厅的秋草,背对着众人,两行委屈的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涌出。她挺直了脊背,端起骄傲的肩膀望向天空,她不允许自己的肩膀在别人面前颤抖。
秋草努力在心中告诫自己:“沈秋草,你不许哭!你是个没有家的孩子,你寄居在这里,一切都是别人施舍和帮助你的,你要懂得感恩。你没有资格哭泣!”
秋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擦干眼泪,便开始疯狂地作画。
她把以前那些画,不论画得好的,还是不好的,统统都找了出来。把师傅管爷在每幅画上用丹砂给她指出的缺点,都认真地琢磨改进。
很快,秋草便把那些烦恼压在了心底深处,全身心融入到了绚烂的绘画世界中。
维多利亚餐厅中,郭松同时还请来了“福民医院”的大股东古天成。有外人在,气氛融洽了不少,薛竟山尽管对儿子十分不满,在酒席上,也只能强做笑脸。
古天成早已从郭松那里了解到薛家的大致情况。为了打消薛家兄弟的偏见,古天成主动向薛况山和薛竟山介绍起了“福民医院”。
他先谈了医院目前的现状,后又对众人讲了他对这所医院未来的畅想。
席间,不乏对薛东澜医术的赞美之词。还不忘当着众人的面儿,盛赞了秦素兰几句。
秦素兰感觉,这是自己到天津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酒席上,她对古天成也更加尊重起来。
郭老太太照顾一对小孙儿郭平和郭雪,不停地往两个孩子的碗里夹着菜,生怕两个调皮的小捣蛋吃不饱。
老大薛况山为人憨厚,自己当年就吃亏在为贵人看病,为人太过于刚直,遭到同僚的嫉妒,才被人诬陷打折了腿,成了终身残疾。他生怕侄儿走了自己当年的老路,所以席间,一再地叮咛嘱咐。
老二薛竟山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种场面。开始时还固执己见,但经过众人的劝说,尤其是当他得知“福民赈济日”,救济了很多穷苦老百姓,解决了很多人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难题时,竟也从心底开始赞同儿子开办医院的事情了。
可是,薛竟山却不好一口否认自己以前的观点,只能一面假装强硬,一面顺水推舟认可了儿子的“福民医院”。
由于郭家人今晚去了维多利亚餐厅用餐,这一晚,郭宅里变得异常安静。
没有了厨房里铿铿滋滋声,没有了郭平和郭雪两个小孩在院子里的嬉闹声,也没了郭老太太对儿媳的细碎念叨声。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秋草屋里的灯孤寂地亮着,手里的画笔在纸上不停地沙沙作响。
临近晚上十点,郭家大门敞开,郭家人领着薛家兄弟和秦素兰走进来。
院子内又开始了一番吵嚷,一边是郭老太太让贴身丫鬟赶紧安排两个小孙儿睡觉,一边是薛春水给自己的大哥、二哥及秦素兰安排住处。
没有人注意到屋子里的秋草,秋草这里也似乎早已被人遗忘。
秋草停下手中的画笔,揉了揉僵硬的手指,起身关了自己屋子里的灯,和衣躺在床上。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帐顶,压在心底的苦涩又泛滥成灾。
黑漆漆的屋内,逝去的家人、远方的小弟、那个自己曾喜欢过的温暖的少年邓启良,还有在邓家发生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薛大哥。走
第95章 爱不得受尽委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