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贵躲在包厢门口，偷听到管爷对薛东澜和于寅木所说的一番话，知道今天这场戏散场以后，管爷就要让三姐秋草在这二人之中做出选择，他的心中是火急火燎的。
小福贵急切地想知道三姐秋草到底要选择谁！
此刻，他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跑着去了李氏她们那个包厢，想从三姐那里提前得到答案。
包厢里，二夫人李氏正拉着秋草的手，亲切地与秋草唠着嗑。
李氏道：“秋草呀，你看今天这场面，人山人海的，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你大姐秋霜的戏唱得可真好！你瞧瞧这扮相多俊，你们姐妹俩长得一样的漂亮。”
秋草微笑道：“二夫人过奖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大姐的戏唱得这么好，来的人这么多！”
李氏笑道：“你也没差到哪里去！我瞧着你画秋霜的那些画像就喜欢，那外墙挂的大海报，要说是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画的，哪里有人敢相信。”
见秋草只笑不语，二夫人李氏继续道：“寅木这段时间住在你们那里，可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秋草道：“没有，于少爷人很好，他住在我们那里，帮了我们大忙呢。有他在，唐妈和我的负担都减轻了许多，就连院子里的柴禾，于少爷也劈了整整一屋子。”
李氏笑道：“这小子能干，身子也壮实。你有什么活计，尽管安排他去做就是了！”
秋草礼貌地应付着李氏。可是，这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
她刚刚见到了薛大哥，是大姐秋霜派小东子送薛大哥来见她的。之后，她和薛大哥两个人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遇到了于寅木。
秋草心中奇怪，薛大哥为什么突然来了北平？也不知道薛大哥是如何得到大姐秋霜在“吉祥园”里唱戏的消息。
而且现在，师傅管爷、薛大哥和于寅木三个人就坐在同一个包厢里，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秋草心里没底，自然就有些坐立不安，只能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李奎武抱着小老虎坐在旁边，双眉紧皱。自打他看到秋草带着薛东澜进入管爷那个包厢，他就一直闷闷不乐，为他那个大外孙感到忧心忡忡。
唐妈坐在一边，认真地看着台上秋霜唱戏，随着节奏手里不停地打着拍子。
此时，盈画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她大声喊道：“你们快看！又开始往台上撒银元啦！”
随着人们呼喊沸腾的声音，所有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向台上看去。
此时，小福贵悄悄溜进了包厢，他暗暗拉了拉三姐秋草的衣袖，把秋草带出了包厢。
秋草好奇地问：“福贵，什么事？”
小福贵附在秋草的耳边，把他在管爷包厢门口偷听到的话，一一学给了秋草听。
秋草听后脸色微变，她就知道自己应该做出决断了。人生，取舍间，必有得失。但是，一定要以善良和真诚的态度去面对。
还未等小福贵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秋草便急步向师傅管爷的包厢走去。
进入包厢，秋草同三人打过招呼后，对于寅木道：“于少爷，我们能出去单独说两句话吗？”
于寅木坐在那里就是一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他紧张得面色微微泛起了红，起身随秋草向门外走去。
薛东澜站起身，就要跟随他们而去，被管爷一把拉了回来。管爷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坐下。
此刻，台上的大戏已接近尾声。
程作昌望着王英杰那处静悄悄的包厢，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白脸子真他妈的能沉得住气！他都这样震场子了，怎么他王英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程作昌心中不愤又不甘，让马老板弄了几面唱戏用的鼓，放到了王英杰的包厢周围。
他拿出了放大炮的气势，大声喊着：“给俺放！”
瑞五等几人就猛地敲响那几面鼓。鼓声震天，连着敲了几次，声音是震耳欲聋，惹得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向他这里投来惊诧的目光。
王英杰的包厢里，董世斌怒不可遏地道：“头儿，这程三炮太过份了！欺人太甚！我去找人……”
董世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英杰打断了。他微微一笑，指着自己面前刚刚写好的请贴，说道：“世斌，别冲动！去把这份请帖送给他！”
董世斌深呼了一口气，把脾气往下压了压，他拿起请帖，转身离去。
一楼的走廊里，秋草对于寅木道：“于少爷，你很优秀！各个方面都很好。可是，我们相识得太晚了，只能是一场错过，一场遗憾。”
于寅木激动地一下子拉起秋草的手，道：“秋草，我请你，请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要急于做出决定。哪怕你给我和薛东澜两人一段共同的考验时间，你再重新选择，好不好？”
秋草把手从于寅木的手中抽回，说道：“于少爷，自打你住进师傅宅子的这些天，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咱们之间的事情，我考虑了很多。但是，对不起，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
“因为没有薛大哥，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沈秋草这个人了！他把我从邓家解救出来，才使我能够死里逃生。
“他带我赶往天津。这一路上，他治病救人的善举时时处处地打动着我，他教我放眼去看外面的世界，才使我濒临死亡的心结一点点打开。
“到了天津后，他送我去教会学校读书，给我找到了管爷这样好的师傅学画，他改变了我的人生。
“甚至，他不在乎我已经嫁过邓少爷，不在乎我那难以启齿的身份和卑微的过去。为了和我在一起，他不惜违背父亲的意愿，抗拒着家里为他安排的婚事。
“于少爷，这样的人，我能不珍惜吗？我一生都无法忘却！薛大哥早已驻进了秋草的心里，此生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于寅木望着眼前的秋草，秋草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如果换位思考，他也会如此选择。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于寅木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在暗夜里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
不知何时，李氏和李奎武也站在了他们二人身后。秋草和于寅木所说的话，二人听得清清楚楚。此刻，李氏的脸色苍白，李奎武双眉紧锁，都深深地望向于寅木，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二楼的程作昌，拿到了王英杰的请贴，把手一挥，让敲鼓的几人暂时停下。
他对李副官道：“念！”
李副官打开手中的请贴，念道：“恭请程作昌师长，光临王英杰与沈秋霜二人位于xx处的新宅，届时定会设宴盛情款待……”
李副官还未读完这份请帖，程作昌气得头上青筋暴跳，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带领着一众亲信转身离开。
走下楼梯，程作昌打眼便看到了，一楼走廊里失魂落魄的于寅木，还有旁边站着的一脸愧疚的沈秋草。再看看站在于寅木身后的李氏和李奎武，程作昌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程作昌立马上前拢住于寅木的肩头，苦涩一笑，道：“兄弟，咱们走，大哥请你在北平东方饭店喝酒！”
说完，他转过头递给李副官一个眼色，李副官立马安排人上前送走李氏和李奎武。
小福贵扛着小老虎站在这些人的身后目瞪口呆。见这些人都走远了，他扛着小老虎慢慢地凑到秋草的面前，说道：“三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秋草见小弟面色
第142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