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往事中回过神来,脸色浮现出狼狈痛恨的神情,冷冷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扭着手指。
他知道的,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其实惯会欺骗人的感情。
他咬了咬牙,拿起桌上的剑出了门,那个晚上没有回房间。
昭华心思百转千回,一夜也没有睡好。
早晨,她早早也就起床了。映雪看她眼周乌青,知她昨晚没有睡好。
她按着昭华坐在月牙凳上,准备给她涂药。
她掏了一点药膏在手心,往昭华那狰狞的红色疮疤上细细涂抹。
不一会,淡黄色的药膏已被均匀的抹在患处,昭华往铜镜中望去,竟觉得那红色的疮面奇异地淡了些。
本一直有灼烧感的左脸也变得清凉起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甚是怡人。
昭华心内漾起了淡淡的喜悦。
时值寒冬,才酉时天就要黑了。
书房内,庞士达咆哮的声音传来:“他奶奶的郭盛,居然封世子做劳什子羽林郎,分明是想把咱困在圣京城。”
“世子,咱西赢谁都不惧,不如兄弟们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好过被他牵制。”纪纲亦是气愤不已。
凌砚舟也面色沉沉,白天郭盛宣他进宫,居然封他做羽林郎。
“与其与西赢为敌,不如拉拢西赢以抵外患。天下只一半落入郭盛之手,他就迫不及待坐上龙椅,须知周边诸侯林立,那东郡的高义春,盘踞东郡几十年,拥兵近十万,现在高义春蠢蠢欲动,他郭盛能在卧榻安睡?郭盛此举是为了向世子主和,那世子便是授人以柄,前朝刚倾,但拥护前朝的义士可不少,世子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而且郭盛此举可阻止世子回西赢。”端木先生对局势洞若观火。
“这么说,对咱全无利处!咱就为了一个郡主,竟巴巴来到圣京城,被郭盛那个匹夫拿捏,现在还要当他的走狗,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庞士达目眦欲裂,满面横肉颤动,呼吸急促,只见他抽出手中的剑,对着书房间的一道盆栽奋力一挥。
“哐啷”一声,花盆破裂,发出好大一声响,里面的泥土在重击之下被挥洒,书房顿时一片狼藉。
“庞士达!这事世子心中自有计较,你发什么疯!”聂青云怒道。
凌砚舟面沉如水,突的抓起桌上的一方砚台狠狠往地上砸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庞氏达仍昂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端木先生看着世子,自知他承受了很多,然庞士达一言也是实情,因此世子有口难言。
端木先生遂说道:“庞士达父母妻儿俱死在前朝军队的铁蹄之下,他对郡主心有愤恨可以理解。可大?F国成立至今,西赢一直是附属国。西赢数代荣光不堕,也是仰仗了大?F国才有今日。不说世子,侯爷对大?F国的感情更是深厚,加之世子对郡主仍有情义,虽说前朝已灭,然急吼吼动手,吃相未免难看,这又让侯爷如何自处?让世子如何自处?”
端木先生的一番话说的其他几位副将连连称是。
他对她仍有情义?凌砚舟难堪地用拳头砸了下书桌。
唯端木先生笑而不语。
凌砚舟这几日似乎很忙,几乎不见他踪影,晚上也没回房睡过,难道是在故意躲着她?
听映雪说,这几日他都宿在书房,白日里都去了军中营帐。听闻那郭盛封他做了羽林郎,她咬了咬唇。
 
第8 章 对她仍有情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