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的罪名还没有定,又身居高位战功满身,大理寺的人带他进了一个单人牢房。它与其他牢房分隔,空间不大不小,带窗,光线明亮,床被齐全,配着桌凳。
此时牢房门开着,里面秦恪和梁蒿在桌子旁对面而坐。
“……早朝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秦恪大概说了早朝发生的事。
梁蒿:“我斗胆问将军一句,那人说的是否属实?”
“是,他确实是怀安伯的儿子,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秦恪丝毫不避讳地告诉梁蒿,客观、全面、真实,不像在说自己的秘密,而是和每次与梁蒿进行信息交换时的态度一模一样。
他相信梁蒿不在意这个,或者说能看清形势。他们是一种人,忠于实实在在的利益和权势,总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秦恪想得不错,梁蒿问他这一句只为了解清楚事实,好做出应对。但还是有很大不同,虽然单纯从利益出发他当然也同样会继续站在秦恪身边,但实际上驱使他的更多的是感情。
救他于漫天大雪奄奄一息的是秦恪,是眼前这个人,而不是‘怀安伯的儿子。不只出身有变,就算他的权势消散、风光不再,梁蒿也依旧忠于他。这是他从受到秦恪庇护的那一刻起就在心中决定了的。
梁蒿有些担心:“那后续的追查,他们若是找到人证……”
秦恪:“这个不必担心。最关键的人证——他的母亲林氏,前几年已经过世了。其他人的证词都没什么作用。”
当初顶替身份的时候,秦恪就想过要不留后患,但时间仓促,他来不及安排周密的计划,只能先进京。之后他建立起暗探势力,为防万一,派人去林宅查看。那时候林氏就已经不在了,秦河也踪迹难寻。后来时间久了,他权势在握,早已不单单是怀安伯世子,便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想不到秦河竟会在这时候出现。
至于怀安伯,作为秦恪的亲生父亲,他的态度也很关键。但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能全权决断的家事的范围,他的态度恐怕由不得他自己。
总之,大理寺的调查不是问题。秦恪有更重要的事交代。
“我的书房,书柜靠南墙最底下一层有一个暗格,你回府后打开它,取出里面的东西,烧了。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烧得干干净净。记住了吗?”秦恪担心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府里,若是请旨彻查他的府邸,那暗格里的东西绝对是大麻烦。
“是。”
“尽快送赵公子去郊外的庄子上住,别让人察觉,多派些人跟着保护。”
“……是。”
梁蒿再次感慨将军对赵晏的重视小心,这是怕三皇子那伙人趁将军不在对他不利啊。
“另外,之前安排好的事情按计划走。”
“好。”
秦恪的吩咐说完了,梁蒿本该告辞去办事,但他坐着没动,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秦恪问。
梁蒿:“我有件事想跟将军确认一下。”
“你说。”
“您跟赵公子提过皇上要派兵支援陈国皇帝的事吗?”
事关苏衡,而且感觉不是好事,秦恪不自觉微皱了下眉,“没有。怎么?”
这事秦恪不敢同他说,就连要出征前都不敢回府面对他。他心中胆怯,怕苏衡在他和那个太子之间,轻而易举就选了太子,就像之前在猎场一样。那种被放弃的绝望与痛苦,他不想再体会了。于是不说不见,可耻地逃避,缩在短暂的假象里。
他真的害怕听他说要离开,害怕与他在战场上成为敌人。就让他自欺欺人地把人尽可能长久得留在身边
第68章 狱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