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色的晨光浮现在天边,脆嫩的麻雀叫声通过打开的阁楼老式窗户,传入了单人床上熟睡着的少女耳中。
少女蜷缩在单人床的一侧,及腰的黑色长发随意散落在洗得发白的蓝色格子床单上,身上盖着旧薄毯,睡姿乖巧极了。
麻雀的叫声不难听,但极为恼人,尤其是树龄大的小区里,麻雀总是成堆出现。
终于,少女被吵醒了,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睁开,眼神略显呆滞,三秒后,深黑色的瞳孔才逐渐聚光。
少女坐起身,薄毯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被当作睡衣的旧t恤,上面的海绵宝宝图案已经斑驳破碎了。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
这时,原本定好的6点闹钟才响起,关掉闹钟,少女起床简单地洗漱一番,阁楼自带卫生间,所以少女并不担心吵醒熟睡中的其他人。
这是一套位于江梧市区的老房子,总共5层,没有电梯。
少女家就在第五层,阁楼是买房子时送的,冬冷夏热,闷热闭塞,平时很少住人。
几分钟后,少女踮着脚拎着书包从楼梯上轻轻走了下来,墨一般的黑发被简单地梳成了马尾,身上的旧t恤也换成了蓝白相间的校服,校服上还别了个铭牌,上面写着[高三7班叶瓷]。
今天是叶瓷高三开学的日子。
走进客厅,迎面而来的是一桌残羹剩饭和脏碗脏碟,叶瓷抿着嘴,温润的双眼里隐隐含上了怒气,她看向主卧的方向,里面的人显然还在呼呼大睡,呼噜声连门板都挡不住。
显然,这幅残局就是里面的人留给她收拾的呢!
叹了一口气,叶瓷把书包放在门口,认命地开始收拾。
为了不把自己的新校服弄脏,她还特意套了件洗衣篓里的脏外套。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房子里睡着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主卧的房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顶着个鸡窝头,臭着张圆盘大脸,对擦餐桌的叶瓷骂道:“吵死了!”
说完挺着油腻的大肚子晃晃悠悠地走向卫生间,嘴里还嘀咕着,“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叶瓷垂下眼眸,装作没听见,继续沉默地收拾垃圾桶。
等男人进了卫生间,主卧里才又走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女人风韵犹存,身上穿着某香奶奶牌睡袍,她拿着一张10块零钱,走到叶瓷身边,柔声细语道:“小瓷,你张叔昨天累着了,所以语气不太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要不是昨天半夜叶瓷被楼下嘈杂的喝酒声吵醒,还真就信了这话。
“妈,我没往心里去。”叶瓷将垃圾袋系紧,拎到门边放好,打算上学的时候一起扔掉。
“妈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来,这是你这周的零花钱,省着点花啊,你张叔赚钱也不容易......”孙岚的脸上挂着慈母的笑容,将10块钱递给叶瓷,示意她接着。
叶瓷静静地站着,并没有急着接钱,她看了眼女人的睡袍,眼神讽刺,这是前两天张勇刚买回来哄她开心的。
用卖掉叶瓷去世外婆的房子得来的钱,买的。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起,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铺满整个屋子,暖色调的空间里,叶瓷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岚,直看得孙岚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才伸手接过了钱。
“谢谢。”少女的声音很轻,声线微甜,和她的长相一样,精致清冷又美丽。
但不知为何,孙岚就是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似乎是因为看见她,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抛弃她十多年的事实,想起自己并不算一个称职母亲的事实。
这时,次卧的门被打开,带有明显起床气的少年走出来瞪了叶瓷一眼,随后狠狠摔上了门。
这个感觉有点儿精神病的中二少年,就是孙岚和张勇的孩子,张豪轩,今年刚上初三。
自己的宝贝儿子发了火,孙岚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叶瓷了,赶紧小跑着去哄自己的儿子:“轩轩啊,肚子饿不饿啊?姐姐把你吵醒了,是姐姐坏、姐姐不好,妈妈已经骂过她了啊,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啊宝宝......”
叶瓷就站在原地,看着孙岚判若两人的殷勤,眼神晦暗失望。
两个月前,叶瓷才跟着孙岚从几百公里外的小县城——玉林县来到江梧市。
不管是繁华壮丽的江梧市、还是一身名牌装扮的孙岚,叶瓷都是第一次见。
当时叶瓷正在给外婆守灵,孙岚蹬着羊皮小高跟、戴着墨镜,草草给自己去世的母亲上了柱香后,
第1章 开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