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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七、不平与不鸣[1/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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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府长史上门送喜帖来,孟?因着住在安和堂,比李王妃更先一步得了消息。
      李岑安摸着请柬封皮上的纹路,心里五味陈杂。
      大王的眼光可真厉害,挑的侧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苏氏生下皇长子,成了宗室第一功臣;恪郡王最厉害,两个新妇先后添了哥儿;梁王也有儿子了,龙生凤死,怎么偏偏就是龙生而凤死呢……如今看来,孟?却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当时最先传出喜讯,最后只得了一个丫头片子。哦,不对,还有一个恭王呢!至今还没有任何响动……和自己一样……
      请柬无声地滑落下去,掉在她满绣云萝的裙幅上。空落落的手掌贴在自己平坦的肚腹上,李岑安心里像是打翻了油盐罐子。胡瑶没了一个女儿,可她还有一个儿子活下来了!她不同情胡瑶,不可怜胡瑶,她羡慕她、嫉妒她……
      秦镜不是女人,他瞧不上女人那点眼界。林嬷嬷明白李岑安的苦楚,她弯腰把帖子捡起来,拍去封皮上看不见的浮灰。
      李岑安深吸一口气,转动僵硬的脖颈,抖了抖嘴唇才找着自己的嗓音。
      “这是好事呀!”她竭力轻松地挤出一朵笑来,眼神飘移着没有焦点。“快给孟妹妹说一声,好叫她早些预备起来。”
      这一刻,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孟?与胡瑶亲如姊妹般,胡瑶没了女儿,她该多伤心呀……
      “孟侧妃在二门外住着,消息比咱们还灵通呢。”说起这桩,秦镜也不是滋味。他撒出去多少钱财打点人脉,才能捕捉到前院的蛛丝马迹,可孟氏却轻易住进去。她身边的徐图更是从王爷身边指过去的,前院的人愿意买他的颜面,要什么消息没有。
      李岑安的眼底闪过一线光,她点了点头,忍不住猜想孟?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正在为胡瑶伤心难过。
      不止是李岑安,崇仪也有一样的担心。他赶回去的时候,孟?刚哭过,鼻尖还残留着薄薄的胭脂色。宜雨刚服侍她更衣过,头发也重新梳了秀气的云顶髻。早上出门时,她梳的事螺髻,是他亲手为她簪的花。
      崇仪走过去,清亮的目光在她五官间搜寻。她不常上妆,这会儿却敷了一层茉莉香粉。
      “就知道你会难过。”他探手搂过孟?,带着她走去妆台坐下,一面吩咐人重新打水来。孟?没精打采地任他摆布,
      崇仪绞了半干的帕子,轻柔地拭去细腻的香粉,露出莹润粉嫩的肌肤,眼圈果然是一片殷红。
      “原不想让他们送过来,就是怕你为温成伤心落泪。臻儿呢?还不到歇晌的时辰。”女儿若在,好歹叫她分些心。
      “能瞒得几时呢?早晚都要知道的。”孟?仰着干净的小脸,既然被他看破,也不必遮掩了。“阿琢好可怜……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她一定伤心极了,一定比剜肉碎骨还要痛……”
      两人携手换了地方,崇仪扶着她的腰,帮她在罗汉塌上坐下。孟?尚未显怀,只是崇仪怕她月份浅,行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接到消息就忍不住担心,怕吓着臻儿,就让徐姑姑带她去花园玩会儿。”说着,孟?又觉着鼻头发酸,紧忙偏过头去擦擦眼角。
      崇仪扶着她单薄的脊背,轻轻的安抚。“不哭了,一会儿该叫臻儿看出来。”
      孟?吸着鼻子按耐,一壁听话的点头。她就是怕吓着孩子,才洗面敷粉的。
      崇仪又顺着劝慰:“周氏过门那天,你乖乖在家待着别去。”他心知玉雪必不答应,不等她开口,一手覆在她的小腹,继而抢白:“这孩子脾气大,你一直吃不好,人也瘦了。”
      孟?打断他,着急地辩解:“我挺好的,比怀臻儿那会儿还安稳呢!”
      崇仪亦是拿稳了主意,耐心与她解释。“宴席上少不得要应酬,你如今精神短容易累。还有酒菜汤饭的味道,你闻着也难受。”
      “我不去吃酒席。”孟?一撇嘴,为胡瑶抱屈。“我就去阿琢那儿,陪她说说话。她还在月子里呢,梁王就不能再等一等?”
      她不认识梁王的这位新妇——周国公家的千金,不知这位周小姐是何等容姿,让梁王为她三番两次向大王请旨赐婚,更在阿琢痛失骨肉时迫不及待地迎娶她。孟?甚至有些气愤,气梁王的无情,更气愤周小姐的自私。但凡是个有善心的女人,就不会再这个时候雪上加霜。可她哪里知道,周丽华被家中丧事耽误了花期,为了嫁给表哥梁王,哪里顾得上旁人的死活。
      “你怀着孩子,不能进血房。”崇仪好声好气地哄劝,食指点在她鼻尖上,“你以为,别人也是和你一样的小醋坛子?”
      崇仪劝住了孟?,趁着她和臻儿歇晌时,自己往东苑走了一趟。他的本意是孟?不能去,李王妃也不必了。李岑安不擅交际,早年就有病弱的名声在外,她不去也不会有人疑心。
      而李岑安近来暗里针对玉雪的种种算计已然叫他不快,借此也是对她的一个警示。
      李岑安见到他进屋来,面上就是一喜。听他说了来意,还深谢崇仪的体贴。她倒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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