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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五、花墙与花朝[1/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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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轿在堂前落定,崇仪亲自将孟?抱下来。她躺了许久,腿脚难免乏力虚软。
      孟?蹬着鹿皮靴子,依着他的扶持站稳脚跟,甜甜地报之一笑。阿满平安降生,自己也出了月子,孟?便主动向他提出搬回沃雪堂住。
      齐姜听说她的决定,很是吃了一惊。
      其实孟?的想法很简单,阿满才刚出生,夜里饿了、尿了,肯定会哭闹。她体贴崇仪公务繁忙,不想他回到家还没发好生休息。再者,臻儿是她自己喂养的,如今一岁多了,一直健健康康的。她听徐燕说了母乳的好处,就想着还是自己亲自奶小儿子。如此,总与崇仪在一间屋里,实在不方便。
      “先送小郡主和公子回屋。”崇仪捏一捏孟?柔弱无骨的小手,掌心里触及一片暖意,才放下心。
      一回生二回熟,孟?也知道轻重,才出月子不敢受寒。她把自己裹在斗篷里,一直捂着手炉取暖,此时身上暖洋洋的。
      “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崇仪牵着她,用自己宽厚的肩膀为她挡去寒风。从孟府移栽来的绿梅开花了,孟?上回回来的时候,还只是几株光秃秃的枝丫。府里花匠知道是孟侧妃喜爱梅花,在梅树下日夜点着火盆,赶在孟?搬回来前催发出一树如玉花苞。
      两人并肩在梅树间穿过,枝头的冷香悄然染在外袍上。崇仪带她踩在玩陀螺的青石板上,石板间的缝隙都密密实实地填平了,陀螺转起来就不怕嵌进去。
      “那是一株葡萄藤,后面还有两株石榴。”崇仪指着不远处光秃秃的青竹竿,顺着方向讲解。葡萄、石榴都是多子的好寓意,他还记得与孟?玩闹时的约定。“等开春,让他们在西墙架一面蔷薇花的花墙,给臻儿摘花儿玩。”
      他们的女儿已经会说话了,喜欢色泽亮丽的香花。孟?坐月子不能出门,臻儿就指挥乳母丫鬟抱她去园子里,摘下最漂亮的那朵带回去给孟?戴。
      孟?抬手扶一扶发髻上的大朵山茶,与崇仪想到一处了。“蔷薇香浓,花瓣重重叠叠的,臻儿肯定欢喜。”
      再回到沃雪堂,孟?只觉着眼前一亮,焕然一新的惊喜远胜于阔别重逢的感慨。真真是眼前一亮,一样的开间一样的格局,只是换上了琉璃窗格,光华争相涌入房内,赋予满屋亮丽的生机。博古架上孟?钟爱的粉青细腰双耳瓶被映得熠熠生辉,瓶身恍若要化开一般。
      “喜欢吗?以后孩子在园子里玩耍,从屋里也能瞧得分明。”崇仪陪她由外向里一间间走过。
      孟?不迭地点头,俄而又犹疑地发问:“那外头岂不是也能把屋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崇仪被她问得一愣,停下脚步低目将视线落在她烦恼的五官上。
      女儿家面皮薄,有许多不方便的时候。孟?越是想,越是认真地发愁:“安和堂是二楼也不妨碍,这儿廊道里人来人往的,低头抬眼的时候什么都看去了……多不方便呀!”
      崇仪笑而不语,指着外头大开的雕花窗扇叫她看。白日里,她和孩子要歇午觉,也不能让屋里一直太亮堂。
      这一夜,怕阿满忽然不习惯新地方,崇仪便留下来陪着母子三人。晚膳后,孟?给儿子喂奶,就把女儿抱给崇仪。阿满吃奶时力气十足,胃口也好,两个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他吃着一边,一只手还要搭着另一边,好像时刻警惕着要捍卫自己的口粮。等他把两边都吮得涓滴不剩,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小嘴,等着孟?把他竖起来,轻轻拍他的背。吃饱喝足的阿满很快就能在母亲的拍抚下舒服地睡去。
      起先,孟?担心儿子吃不饱,自己喂过后,还让乳母再喂一点。可阿满有些小脾气,一回只喝一个人的奶,他宁愿留一点空放在下一顿再吃。孟?心疼孩子,只能给自己多灌些汤水,好叫孩子吃饱。
      阿满趴在母亲的肩头上,响起呼噜噜的细小鼾声。孟?没有立刻放手,怕搅了孩子的瞌睡,又抱着拍了好一会儿,才把他递给早就张开手等着接手的乳母。如今沃雪堂里单是乳母就有八个,当初有两个乳母借调进聿德殿,明礼后来还是补了两个名额进来。
      孟?用热水简单擦过,换了一身袄裙才走出去。
      外头,神色轻松的崇仪把女儿举过头顶,小姑娘丝毫也不害怕,还裂开小嘴咯咯地笑。他眼角余光配件孟?从屏风后转出的身影,抱着臻儿转了个身。崇仪又把女儿在怀里颠了颠,才把孩子递给乳母抱下去。不能让臻儿发现玉雪,否则玉雪被她一黏,今晚又要心软得带着她一起睡下。
      崇仪没给她发问的机会,拉着人往东次间走过去。这回翻新沃雪堂,将东西两座小楼也一并做了改建。东边的誉棠轩以后就给阿满住,西边的瑞榴居是给臻儿的。东次间腾出后,崇仪的笔墨砚台又重新摆出来。
      丫鬟瞧见两人行走的方向,挑起暖帘子去传服侍笔墨的人。不一时,陆麟低着头走进来,对着王爷和侧妃弯腰行礼后,走到长案一头卷起袖。
      崇仪就让她坐在身边的官帽椅里,自己在书案前长身而立。他写字时专心致志,初时不觉着什么。舔墨的时候,发现陆麟手势僵硬,他才察觉好半晌没听见孟?的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孟?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陆麟。
      陆麟早就发现孟主子的视线,他浑身不自在地把头低了又低,心里直发毛,磨墨的手都僵住了。天爷啊,快叫孟主子饶过自己!自己可不想被三爷打发出去……
      这一打岔,崇仪也就没有心思在写字了。陆麟裁断纸卷,把用过的笔砚收在托盘上,狼狈地告罪逃出去。
      肇事的孟?浑然不觉,看着陆麟逃跑的背影,还莫名其妙地问崇仪:“他不舒服吗?”
      仆妇太监生病不敢瞒着,少有症状就要自行上报管事,以免过了病气给主子。隐瞒不报是重罪。陆麟仓皇落跑,连打水给明礼净手都忘了……
      孟?只有自己叫人打水来,挽起袖子亲自服侍崇仪洗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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