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之后,没有停留,所有火力向山地进发。他们嘶吼着,奔跑着,端着枪就向前冲,不仅如此,还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山地里的鬼子攻下,这样才能减少损失。
然而事实上,现实并没有那么多美好的假设,整整一天,双方都在浴血奋战,同时敌我损失亦是惨重。
血水顺着泥泞的土地,汇成一股股细流,蜿蜒地爬向小山坡底的小溪。
从上空看来,像是无数血管中的血,正在慢慢注入心脏一般,将整条溪流变成了淡淡的红色,缓缓的向着它该去的方向蠕动。
天色并没有完全笼罩在黑夜之中,夕阳的余晖洒向周边的云彩,像是血色要与这深蓝色的天际融为一体。
“这场战斗,我们还是赢了,简直痛快!”一个小战士边被担架抬着,边和旁边抬他的战友义愤激昂地宣泄道。
“确实痛快。”付连长听见了小战士的话,和旁边的三连连长说道。语气却并吧不如小战士一般愤慨,听着还透出些悲凉和纾解。
“这几天咱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咬着牙打下这场战斗,为了不就是胜利吗,你又何必如此伤感。”三连长知道他到底为何这般感慨,而不是像那个新兵一样激动。
“的确是胜利了,山里的日军被咱们歼灭大半,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可是…”付连长有些说不下去了,黝黑的脸上都是灰,而两行清泪将黑灰洗净,他胡乱地伸手抹了一把,“咱们也损失了不少弟兄,你看光这受重伤的,医务室就已经放不下了,那些牺牲的战士们更是数不胜数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今天这种形式,如果不硬拼,你还有更好的作战方法吗。”三连长自己也有些哽咽,“你以为就你心疼他们呐,哪个人不是我们一把手带起来的兵,谁不是父母生养的…”
三连长得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为他们不值,就这样被日本人杀死了,真是他吗\/的不值。”
“他们保卫了国家,保卫了这山河,保护了他们的父老乡亲,你觉得还觉得他们不值吗?别想了,今天让你们连的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咱们还等着上级的命令,长沙那边的情况还紧张着呢。”
付连长有些怔怔的看着他,“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同期进来的,就剩咱俩了,有些话我也就给你说说,明天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付连长并不是常常这样,今天他看着四排长从他身边倒下,这是他带的第一期兵,也是到如今的最后一个了。从四排长刚进部队,到跟着他一起整编,来到新的队伍,一直都在他手下,是他,宣布四排长一点点晋升,直至成为一个排长,每一步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既像是他的孩子,还是他的兄弟。
第二天,留下部分人员在此整理后续工作,其他所有人向长沙方向前进。等到和当地驻扎部队一起完成后期任务,他们再追上先前部队即可,本身这就是一小队人吗,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而且留在这里的也不会是主力。
这边斗争正激烈着,那边老家也得了信,李母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的。
“娘,别着急,很快就会结束的,你忘了上次他们那场好大的战役不也打了没几天。”秀枝下工回来就看见李母架着孙子坐在门口玩,小家伙蹬着腿在那里踩小蚂蚁。
话虽这么说的,但是秀枝心里自己也是十分明白的,这不过是安慰婆婆的托辞,虽然李母也是每日不出门,可街坊邻居也是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说着说着就扯到最近那里战事又起了,哪里的鬼子又冒出来了。
李母看媳妇回来了,把靖安抱给儿媳,“你先看着靖安,娘给你们做饭去,刚好你爹一会也回来了。”说完便低着头进了厨房,刚拿起铁碗准备去挖一碗面,做点面疙瘩汤,就看见儿媳妇抱着小孙子进来了。
随即解释道:“你放心吧,娘不是想不开,只是担心清和那边的情况,你说的我也都知道你是安慰我,我是听了隔壁朱嫂子说的,那边好像挺紧张的,改天咱给清和拍个电报问问。去吧,带着靖安玩去吧。”
自己一句话没说,反而被婆婆安慰了一通,无奈的笑笑。
婆婆说这话何尝不是自我安慰呢,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去打仗。可是她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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