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给我来信了。”任淑仪看见安正来找她,小脸微红,眼睑下垂,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那你爹说了什么?”安正急切的问道。
“我,我爹说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是看了护士长都给你说好话,他看了护士长夹在信封里的信笺,便同意了。”
原来是听说任淑仪要写信回家说结婚的事情,护士长也知道安正的身世确实不容易被传统的家庭接受,便写了一封安正的介绍信件,多半是夸安正人可靠,会疼人,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并且之前也得到消息,隐晦地提到他前途不可限量,头脑也是十分聪明。
任淑仪的父亲一是看了护士长的信之后,觉得这也是领导们的安排。二是挨不过任淑仪母亲的软磨硬泡,改了主意。
任母也是心疼女儿,看了护士长说安正会疼人,为人可亲可靠,便觉得其他条件,什么无父无母的也无关紧要了,否则来年女儿长一岁,又在部队里,终生大事无疑就被耽误了,这下有了着落,便对从未谋面的女婿好感倍增。
安正听了之后,差点一蹦三尺高,抱着任淑仪转了好几圈。
“快放我下来,好多人呢?”任淑仪到底是姑娘家,容易害羞,嗔了一句。
“我光明正大抱我女朋友,怕什么,他们都是嫉妒我。”安正边说边转。
“你腿还没好呢,难道你还想再歇几天?”
这回安正收住了笑容,把心爱的人放下来。
“我这不是高兴吗,而且你看我这全好了。”
这不过是安正嘴硬罢了,任淑仪不跟他计较。
“我明天就去找营长,让他给咱们主婚。”
安正已经迫不及待了,想立刻马上就办婚礼。
“这也太快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怎么,你要反悔吗?”安正急切地问,生怕她改了主意。
“不是的,是我,心里有些胆怯。”任淑仪拉着他的袖子,解释道。
安正看着任淑仪,又看了看拉着袖子的手,指尖有些发白,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想好,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你说哪天准备好了,我就去找领导。”
新年早已过去,到了旧历的三月初,天气微有转暖,大有春暖花开的势头,绒草还未冒尖儿。人们也没有脱去厚重的棉衣,夜晚空中依旧刮着刺骨的冷风。
李母看着儿媳妇傍晚才回到家中,两个眼睛红肿的像个胡桃,当下顿时慌张起来,立马迎上去问发生了什么。
本来回来时候秀枝有意止了哭泣,又是傍晚,还低着头,以为婆婆看不见的,谁知道今天回来有些晚了,李母特意站在厨房门口张望着儿媳何时才能回来,被逮个正着。
不问还好,一问,秀枝啜泣出来声。李母更是急切起来:“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哭什么,你看这眼睛都肿了。”
平时,儿媳坚强,孝顺公婆,都是以乐观的心态安慰老两口,带着孙子还尽心做工作,一点没有别人家媳妇的娇气,李清和当兵一年多,要说李父是家里的顶梁柱,那秀枝就是一家人的精神支柱。
“娘,纺织厂倒闭了,今天大家分发了月钱就都散了。”秀枝哭着说,仿佛说这句话用尽全力。
家里就两个挣钱,却有四张嘴等着吃饭,虽说李父粮店管饭,但是近一年不仅粮食产量不好,从而价钱上涨,效益也不好了,买粮的人也少了许多。店里从一日三顿饭,变成了只管两顿了,而且去年李父不仅涨了工钱,还发一斗米过年,而今年就只发了一斗米。这下连纺织厂都倒了,一
第二十节 秀枝失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