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六月炎热,但等到一连下了那么多日雨之后,人人都是盼望着天晴的。
太极殿书房内,景昭帝将几封各地方上表的奏折挑了出来,折中所言皆是今年雨水异于往年,望陛下重视。
景昭帝揉了揉眉心,在御书房批了一上午奏折,他有些疲惫。
好在,除了有关眼前的这几封奏折的事较为重要外,他也没什么要处理的了。
他想了想,唤了李德进来。
“叫明侍中与沐恩公进宫议事。”
明时延是他看重的下一任宰相人选,此时是他历练的好机会,而沐恩公除了有这个世袭的爵位在身,他还是工部尚书。
此次天气异常,雨水充沛,想来得提前修建一些水利工程,而这些事在工部的管理范畴内。
又将桌案上几摞奏折批复完毕之后,景昭帝才靠在椅背上,轻松了许多。
李德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瞧见景昭帝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心疼。
他是看着景昭帝从幼童长到如今这样的,从幼时起陛下就一直这么累,从前要忙着背书习武,现在要整天处理政事,唉,连后宫也去不了几回啊。
或许是人老了,李德近来总爱想东想西,他一会想起陛下惨淡的幼年,一会又感慨陛下今时今日过得辛苦,眼里流露出慈爱而又心疼的目光。
景昭帝被他这样盯着,早已经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刚开始不怎么在意,直到对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有些好奇地问,“你盯着朕做什么?”
李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景昭帝早已看向他的目光,他冷不丁的被景昭帝这样一问,下意识的道,“陛下可真惨啊。”
景昭帝:“?”
见自己竟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李德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面带懊悔,“瞧老奴这张嘴,讲了这么多年的话竟还会说错。陛下,老奴那是没反应过来,说错了。”他人长得富态,此时做出这样讨好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滑稽。
景昭帝笑了一下,“哦?朕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朕过得惨?”
李德像哑巴吃了黄连一样,苦笑道,“陛下,老奴真的只是随口乱说的。您可千万别为难老奴了。”
“无妨,”景昭帝一抬下巴,眼中透露出几分兴味来,“仔细讲讲,朕恕你无罪。”
李德看了景昭帝一眼,见对方面上起了兴致,心中暗怪自己蠢,多什么嘴。哪怕他有伺候景昭帝长大的情分在,但他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他就是个伺候陛下的奴才,可千万不要跑到陛下面前作死,到最后生生磨灭了这段情谊。
他最多也就是仗着年纪比景昭帝大一轮,在对方有时隐隐将他视作长辈的时候,说一些稍微越界但不过分的话。在他心里,景昭帝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都是他的主子。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景昭帝面前如此得脸。
只是,他今日竟一时嘴快说了这样一句话,帝王可是千万人之首,哪里需要他来同情呢?他这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李德叹气,“老奴只是想起陛下幼时日日都要背好几卷书,成天到晚的还有那么多课业要做,有时还要去跟着武师傅习武。现如今陛下登基了也没有那么轻松,成日里忙政务也要忙到好晚。”
景昭帝笑了笑,“朕身为一国之首,忙碌是正常的。”
顿了顿,他又难得说起来了幼年的事,
第62章 太极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