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妹妹。”
在御花园里再次见到沈?的时候，谢清苑十分惊讶。
这份惊讶并非来自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沈?实在太消瘦了。
整个人苍白脆弱，只剩一具骨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要来和谢妹妹道别，但一直没确定离开的日子，只好搁置下来了。”沈?朝谢清苑笑笑，由身边的宫女扶着。
才只是秋日，她就已经披上了大氅。
谢清苑忙找了个亭子，让沈?坐下歇歇。
“很久之前？”谢清苑有些迷茫，因为陛下遣散后宫的旨意几日前才拟好，昨日才公布。
沈?笑道，“是啊，我很久之前就想离开了，只是朝中不太平，母亲一直不得空，我只好耽搁到了现在。”
她看着谢清苑清澈的双眼，不无感慨地道，“其实，我近来觉得妹妹变了很多。”
谢清苑抬起了眸子，她弯了弯唇角，“怎么变了？姐姐详细说说，妹妹愿闻其详。”
沈?别了一缕青丝到耳后，慢条斯理地道，“初见妹妹的时候还是在采秀馆中，那时众多人中，我一眼瞧见妹妹，是因为妹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似乎是想到了那时的景象，她不由得笑了笑，“旁人都对皇宫抱有无尽的好奇心，哪怕面上不表现出来，眼神中也总会露出几丝新鲜感，但妹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一旁，仿佛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那时的你就好像一个软刺猬，浑身长着不伤人的刺。”
“与你搭话是因为，你和我见到的所有京城贵女都不一样，她们将端庄优雅刻进了骨子里，我从没有见到有人像你这样露出冰冷尖锐的姿态，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冒犯。还有，你身上一股书香气，让我感觉很温柔，这样的你矛盾却又吸引人。”
“那现在呢？”谢清苑看着沈?亮晶晶的眼睛，轻声问道。
“现在啊，”沈?回望她，语气中似乎带了些感慨，“现在的你身上那层刺好像褪下去了，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褪下去了。现在的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温柔。”
“我曾经很好奇这份改变是因为什么，但昨天听见了陛下的那份旨意，我恍然大悟。”沈?面露戏谑，“为一人遣散后宫，这可是本朝绝无仅有的大事啊。但我大周历史上也有帝王一生只娶一人，仔细想想，萧氏皇族似乎特别容易出情种，这事仿佛也不稀奇了。”
谢清苑笑了笑，“陛下真心待我，我亦会真心待他。”
秋风吹来，带来一股花香，萦绕在两人周围。
“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也能盛开，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沈?轻声感慨。
她突然朝着谢清苑道，“妹妹已经看出了我身体很差吧，妹妹心里不好奇吗？”
谢清苑顿了一下，然
第97章 道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