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中之毒,尤为古怪。”
良久,薛慕华睁开双眼,眉头依旧紧促,双眸微微闪烁,沉吟片刻,缓声道:
“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据公子所言此毒以内力为养料;
而根据老夫探查,此毒又如北侠所言,贼人所言不虚。
此毒正在逐渐腐蚀公子骨髓,只是公子身体强健,中毒时日尚短,如此这般方才毒踪不显!”
“神医高见,不知神医可有良方妙计。”
赵玮面色不变,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依旧笑容温逊,急切,抱怨,愤恨,怨天尤人,不能解决问题。
只是这茶水,茶少水多。
“如若老夫所料不差,公子若不修武学,内力不生,想必一年之后,便会身虚体弱,两年之后便要卧床不起,饱受折磨,至于北侠所说三年……,就要看公子造化了”。
薛神医轻轻摇头,随口轻叹一声:
“老夫惭愧,学艺之时,曾听师傅所言,本门医书有所残缺,如若不然,说不得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嗯?”郭靖闻言一愣,连忙开口:“不知阁下尊师是?”
“实在抱歉,尊师不让在下透露其身份。”
郭靖还欲再问,被赵玮伸手拦下,微笑着轻声开口:
“如此,那吾等便不再多问,不过临走之前本公子还有一事。”
“公子但说无妨。”
薛神医面色温和有礼,这位公子好人呐,他还真怕郭靖追问。
“小事,只是向神医讨要一人。”
“这……”
薛神医一愣,看着赵玮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心下微突,这事儿终究还是来了,稍作犹豫,迟疑道:
“那莽夫虽混,却乃老夫一故交之后,公子可否……”
“薛神医!”
赵玮面色不变,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温声道:
“本公子并非与尔商讨,方才街坊邻里口中之言,想必不会有假,既然薛神医忙于诊治,疏于管理,我想北侠乐意待劳。”
最后一句却是看向郭靖,郭靖闻言点头,皱眉道:
“如此恶人,当惩!”
见郭靖应声,薛神医面色顿时不善起来,又见赵玮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身为神医的傲气,也是不由滋生。
好家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方才那夫人变脸之迅速,与尔相比,都不及万一!
“阁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此人虽有错,老夫亦将其质押,看门护院磨其脾性,只是时日尚短,尚未功全,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夫总会管教妥当,老夫敬二位,但也未必怕了二位。”
话落看向赵玮,他也不傻,二人之间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位少年郎开口,必定不凡。
“今日劳神医费心,若是此人辱骂于我,我本该给神医薄面。”
赵玮面色平静,指尖把玩着茶盏,放于鼻尖清秀,淡然道::
“但辱及家中母亲,决然不行。”
“那老夫就……”
嘭——
赵玮猛的将手中茶盏放下,打断薛神医的话,神色骤然转冷,凌冽的寒光从眸中直射薛神医:
“再敢推辞,灭你聋哑满门!”
薛慕华闻言浑身一僵,又很快恢复,只是面色多少有些不受控,语带轻颤:
“聋哑门与老夫何干,未曾听闻。”
他怎会知晓聋哑门,莫不是与丁春秋有所关联!
凛冬转瞬即逝,赵玮冷厉的眸光散去,面上恢复之前的春风,撇了眼嘴硬的薛慕华,将袖口放下,起身离去。
留下一句轻语,让薛慕华如坐针毡。
“今日你若敢起身阻拦,灭你聋哑满门,勿谓言之不预也。”
薛慕华恼羞成怒,便欲起身驳斥,动作却是被一只大手按下,抬头却见郭靖朝其摇头:
“某不知聋哑门与阁下有何渊源,但公子若真要灭之,所言不虚,神医不必为了一恶人,连累自身。”
话落拍拍薛神医的肩膀,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在薛神医眼中,哪怕此刻那少年背对自己,却感觉如芒在背,如坠冰窟。
赵玮说话他可能有所怀疑,但郭靖的话他不敢冒险。
良久,终是一声长叹:
第26章 【本是笑语出,盈盈暗香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