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不由好奇起来:“怎么?”
老道顿了顿,轻轻握住了桌案上的茶杯举到身前。
与此同时,一阵江风拂过,船身猛的晃了晃,那胡商来不及反应,眼看着桌案上的酒壶和自己的酒杯通通翻倒,酒水洒了一桌,又蔓延到了地上。
胡商正俯下身准备收拾满地狼藉,却听老道幽幽道:
“他挑断了那些孩子的手筋。”
话音落地,大胡子的瞳孔一震,如芒背刺,胡须下的脖颈忍不住一颤。
良久。
收拾好了桌案,胡商的心情仍然不能平复,终于恶狠狠说了句:“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是了,把雏鹰的翅膀折断,再把他们扔回草原,美其名曰放生,实在是可笑。”
白袍老道嘴角勾起,似乎是在冷笑。
而此刻的胡商,思绪已然飞到了千里外,草原上,一群手腕滴血的孩子回到帐中。
迎接他们的,却是冷眼旁观,因为草原不会养废人。
他们连报仇的机会都被剥夺去了……
“真是个伪善之人!”
胡商愤慨道,“可他是季万军,国师可有胜算?”
白袍老道闻言,神情变得郑重无比,只见他强自镇定,稳了稳身形,从袖中甩出一封密函。
漆黑木盒大开,一卷黄色锦帛露出一角。
胡商眉头拧作一团,连忙擦了擦手,将那黄锦帛摊开,下一刻便不由惊呼道:“是大夏国印!”
“难道说?”胡商惊诧之余,只听老道接着道:
“彼国要亡彼人,何愁无胜算?”
胡商点了点头。
老道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几分胸有成竹的神色道:“不过,此行最大的胜算不在于这文书里的东西,而在于季万军自己。”
“他自己?”胡商又一次疑惑道,“此话怎讲?”
“听闻此战,季万军受了伤,依我看,这世上本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白袍老道本还有疑虑,但他方才亲眼见了那季万军,对方确实受了伤,且伤得不轻。
“啧啧,此等妖孽,就算天生神力,能够一力降十会,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力气再大也会力竭,仅凭气力哪有不败之理?”胡商终于是对这季万军少了几分敬畏。
是人就会受伤,受伤就会死,季万军吹得再神,也违背不了天理的。
“不,你又错了。”
就在大胡子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老道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与此同时,这老人的脸上竟然露出激动甚至神往之色,他颤抖着声音道:
“季万军真正厉害的不是天生神力。”
胡商又犯迷糊了,追问道:“不是神力,那是什么?”
“是他的剑。”
“剑?”
“可他没有带佩剑。”
胡商再次看向船舱窗外,他确定自己一直盯着的那位年轻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现在想来倒是奇怪。
“是了,他大概是因为丢了剑才受伤的。”
老道说完这话,忍不住自嘲般叹了口气。
“想我仙剑在手,却只敢对付一个手里没有剑而且还受了伤的季万军,实在可笑。”
胡商咽了口唾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了老道腰间古朴的佩剑,道:
“是他那把丢了的剑太厉害了吗?”
“你又错了!”
老道音调猛然抬高,眼中竟然有了几分畏惧茫然之色。
不知是在提醒胡商,还是在提醒自己,他又接着无力的说道:
“即便是寻常铁剑,亦或者其他什么……”
“到了他季万军手里,便足以破万军。”
第2章 瓮中捉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