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王妈动作没停只当没听见傅老爷子那句话,给姜眠加了片刚出炉的培根。
傅老爷子从前年轻的时候不喜欢鬼佬那边传来的吃食,什么英式香肠培根配烤过的口菇统统不要。
现在老了要降血压又要控血糖,饮食都要清淡注意。而傅斯庭在家时间少更不是个重口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人生下来就要吃饭喝水,王妈甚至觉得傅斯庭连这点步骤也能省去。
她在傅家这么些年空有一身厨艺无处施展,现在姜眠来了才有了捣鼓的动力,加完培根后问她:“浓茶还是咖啡?”
姜眠小幅度摇头,只捏着面前装水的杯子,腮帮子微微鼓起衬得两只眼圆圆。
傅老爷子把报纸翻页再抖了下,余光见姜眠刚才好像被他吓到一样,随手端起旁边雕花茶杯:“家辉手上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这下都摊到家明手上了。”
王妈闲谈似问了句:“哪个家辉?”
“还能哪个家辉。之前做药的生意,和傅斯庭父母抢生意的那个家辉,家明就是喜欢梳背头的那个。”
说起来姜眠也见过那两兄弟,只可惜那天笑她的面孔太多,就算现在钻进回忆里指给她看,她也只能想起几张狰狞难看的脸。
傅家人很多。傅老爷子在家中排行第三,往上两个哥哥,哥哥又各有几个子女,这样树杈般一溜数下来,乌泱泱二三十号人,家明家辉家骏都得用手指头数。
傅斯庭的父母正是家明家辉同辈的人。那时傅老爷子生意逐渐起步,虽不是现在这般港城一拎出来就能镇住场子的存在,但钱流水般往家里送也是很让人眼红妒忌的。
傅老爷子是个挺敞亮的人,对家里人也不藏着掖着要带着他们去做生意。只是有几点他尤其不会沾,不该做的生意绝对不做,和鬼佬出卖东西换取利益的生意也绝对不做。
他早年第一任妻子搬家的时候在租界边被鬼佬围住,他去接人反被刁难围住差点挨了枪子看妻子被抢走,因此格外记恨鬼佬。
他有这样的觉悟,一大家子人可不一定都是这个心。人活着就够困难了,大多都是来往劳工出卖气力忙到力竭去巷尾吃碗凉了微腥的叉烧饭就算又过去了一天,谁管你什么觉悟什么心。
世道越乱浑水摸鱼能捞到的油水就越多。有人去倒卖、偷渡,有人去开餐馆有人努力往警署里混,家明家辉就去卖药。
这“药”原先不单单只是药,里面掺杂着点该卖的不该卖的东西,问起来只说是管得严的抗生素。江那头这种事是不让做的,但过了这道江,在这边躲在红灯笼巷子发廊灯前的污水沟里偷偷摸摸卖上一点,那些利润就足够让人刀尖舔血铤而走险了。
要是查起来家明家辉也确实卖药,像模像样开了个制药厂,背地里钱流水般的拢。傅斯庭父母也是卖药的,那几年日本制药颇受欢迎,他们就做这其中流通的买卖。
两家都做药中间人脉都是流通的,难免会在一来二去间发现这两兄弟背地里做过哪样的事。傅斯庭父母私下商量着也劝过,说这事不妥但那两人并不听。
思来想去傅斯庭父母还是同傅老
第10章 手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