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庭没有说。
爱对他来稍微陌生，傅斯庭并不常遇见。
他记事很早，从前父母尚在时三人挤在几十平小家中就很少说爱，或者说无人提起。
街坊邻居常观望哪家媳妇好生养转头说多子多福就是要多生几个以免一个叉烧连累自己半生，但傅斯庭家里意外只有他一个。父母寡淡并不喜小孩，对他的话也不多。
曾经父亲看着他掉下去，站在阳台上半天没有动作。下去捞他的时候才好似可惜，没把他摔死。
父亲晨起出工夜半回家通常就呼呼大睡，母亲在路口支摊卖车仔面同样早出晚归，偶尔看向傅斯庭目光中带着厌恶。傅斯庭一个人安静在屋中识字，疲惫归来的二人不会有过多交流，对他的要求似乎也只有会呼吸，活着。
后来有一日房子忽的换了，比不上山顶豪宅但也足够漠然的两个人开始有闲情注视对方，事业蒸蒸日上超过他们夜里说过的什么家明家辉，傅斯庭也确实看见对方没落下去。
只是很快温情变成争吵猜忌，傅斯庭站在窗边看着两人因为谁掉落的口红谁留下的衬衣歇斯底里争吵，直到赌气开车要去离婚，爆炸让一切纷争厌恶归于寂静，无有。
傅斯庭侥幸活下来只可惜似乎人生更加寡淡失去情绪。旁人都说是他命不好克死父母，难怪父母并不喜欢多看他一眼，傅斯庭便开始知道自己是个肮脏晦气的怪物。
他安静躺在床上听旁人窃窃私语，便知道生死纷争也不过是算计，那是他第一次明白算计人心的力量。
原来杀人有时不需让自己手上沾血。他辗沛流转到堂伯家中，因为过继便能得到父母留下的大笔财产，所以人人惧怕他不详厌恶他回去，却也人人争抢收养他的机会。
他同砧板上菜市口被扯住腿争抢的猪肉无异。
堂伯给他口饭吃以此作为恩典，要他整日感恩戴德又嫌恶这张冰冷骇人的脸太晦气，因此也并不餐餐喊他。
他们说傅斯庭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那么他开始虚心求学，常人该有的同情没有就学怨恨学报复。算计人心他学得很快，不负众望成长至如今－－也许并不会有人对他抱有期望。
久久没有声音，姜眠怕傅斯庭是真的撑不住了，费力从他手臂间挣扎出来，头发乱糟糟贴在脸侧，甚至耳侧有道隐秘齿痕。
“傅先生？”
佛珠被她握住，骤然发烫起来。明明因她安宁的镇痛突然作祟，浪潮般永无止尽拍打上岸。
这计药似乎很清楚他身体数值，轻易催动疼痛调动激素令他呼吸急促心跳飙升，情欲分离肉体与理智，否则怎么被她温声宽慰时他不止有饿欲。
“要是实在难受还是叫医生吧，我偷偷打电话给医生不会惊动傅爷爷也不跟任何人说。”
“或者喝点水，你还好吗？”
她仰着头专注在黑暗里寻他生息，手贴在他胸前去试探他的心跳，稍稍按下去那处如湖面翻开潋滟，又麻又痒仿佛要生长出什么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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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否吃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