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淡漠轻缓,从容不迫。
却让刚才面色狰狞的汪绵绵一下换了张脸似的,表情顿时能柔出水来。
“沈先生。”
姜眠不免稀奇。情爱就是这样的东西,会蒙蔽住人眼睛拖累人的双腿,让聪明的脑袋唯别人是从,让自己的脸覆上陌生神态,偶尔也显得狰狞。
戏台里的女子们总是苦口婆心教导,用情爱拿捏男人换钱换漂亮首饰就够了,可千万别自个陷进去。
否则一下就会被人拿捏住的尾巴,且若是遇上强劲对手就只能被捏着尾巴拖着走,这辈子再难翻身。
就像小红。
姜眠下意识要摸摸自己尾巴,铃铛响了下,没摸到,只隔着柔软布料摸到横亘在她腰臀后的手臂。
宽大、温热。
牢牢锁着她,即使沈聿行从容不迫走过来面向汪绵绵,姜眠也还缩在他怀里头,腿骨被人捏住挣脱不开。
刚才的话沈聿行都听到多少?没听到她要他去做汪绵绵的爹吧。
“汪小姐是对姜眠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一句春水煎茶般称得上温和的话刹那让整个客厅气氛全变了。氧气、目光和惴惴不安的心跳在沈聿行扫眼望来时全被压制,无形的压抑让人牙关都要打颤,唯独坐在沈聿行怀里的姜眠丝毫感受不到,漂亮眼珠转呀转。
他从这个时候就开始偷听了,那她说得那些话岂不是全被抓包了。
“沈先生,”汪绵绵从牙缝里挤出点笑,“我没有那种意思。”
沈聿行目光扫过姜眠光裸的足,并没将她放下。手指搭在她肩头,是大人对着小孩,长辈对着晚辈的姿态,指腹修整得干燥整洁。
他没戴手套,安抚般贴在姜眠背上拍了拍,斯文做派:“沈某自认为家教还算合格,她的不知轻重分寸都随了我。汪小姐若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不妨指出来。”
难以言喻的气场令所有人都自觉息了声,唯有目光之中的汪绵绵手指颤颤,既为沈聿行护短的态度心惊,又后知后觉知道怕了。
她无比清楚的感觉到,沈聿行在给姜眠撑腰。甚至护短到将姜眠和沈聿行绑在一块了,说沈聿行家教不好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或许有人背地里嫉妒挤兑沈聿行,但得罪沈聿行是整个沪城里没有人会想要做的事,汪家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
汪绵绵再不知分寸也明白在沈聿行跟前打转是擦着危险的边,要真的惹到他了她回去汪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是沈聿行为什么会这样袒护她,不是说只是一个半路捡到的、脑袋烧傻了的歌女吗?
“至于公馆待客之道。汪小姐,若是你不明了大可向你父亲确认再三,公馆并无待客之道,毕竟这里不招待客人。今日你们能进来喝杯茶只是她心软又好骗,想同外面的人玩一玩。”
鲜靡玫瑰尖刺般的凶意马上藏起来,姜眠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对空气都很友好,和刚才尖牙利齿要挠人的表情判若两人。
“她喜欢和谁说话、交朋友全看她自己喜不喜欢。画什么也全看她自己的心情。今日若是你们交成好友,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缘分。”
“但若是她遇上的人说过的话叫她不开心了,叫她思索过多头痛,叫她对画画这种事失去兴趣,那我会怪罪于房间内的诸位,到那时我
第15章 护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