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明显感觉到崔峥态度有些古怪。
从前他早起去授课,姜眠都是自顾自睡自己的。却从那天开始,姜眠睁眼就见崔峥俯身淡淡睨着她,见她醒了也只疏懒抬手:“送我一程?”
姜眠稀里糊涂跟着起床,同其他夫妻般陪崔峥在檐下走一段路,要目送他出门时却见他侧身好似要吻上额头。
姜眠身子僵硬一瞬,崔峥没吻下,只有浅淡呼吸落在她眉心:“等我回来。”
身后灵雅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姜眠提着灯看崔峥身形路过守在院前的丁卯逐渐变淡,迟疑摸了摸自己额头。
崔峥最近怎么了。
晚上用膳,小桌旁边多摆双往常没有的筷子,姜眠还疑惑着,向来晚归的崔峥恰好出现在饭桌上,对崔夫人和姜眠淡淡颔首。
他伸手持筷,修长贵气手指不见半点血腥味,分明是个饮食混乱连着几日未必有空吃饭的人,这会却装得阖家欢乐似的,眼弯起朝姜眠那看去,心安理得接过她硬着头皮演戏夹去的菜。
林时站在后面表情狰狞侧过头去,而旁边目睹过背叛崔峥的甲乙状况的灵雅沉默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崔夫人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心头是止不住宽慰,终于有个家的样子了。
此后不论早晚,崔峥在姜眠眼前晃过的次数越来越多,原本假模假样演着的生活竟然真的融进一块去。跨过门槛的一瞬崔峥好似瞬间褪去一身血腥,眼前只有烛火下姜眠犯困等他的样子。
崔夫人说这便叫安宁。
崔峥只觉得好笑,他杀了人回来,谁能安宁。不过两个假模假样的人互相演着,看谁先露出马脚。
南边汛期已至,水患无疑愈发严重。这些日子已经有官兵挨家挨户清点男丁人数,怕是马上就要人去充军调往边陲或南边水患。
那官兵上门询问姜眠的时候,姜眠还听到他们窃窃私语,说不仅是水患还起了瘟疫。该怎么防范如何治理都是个难题,京城却迟迟不见动静,听闻是太后寿宴将至,宫里都忙得很还预备着让边陲附属小国派使者团进京献礼,谁还记得底下百姓动乱。
崔夫人还在为这件事愁。届时征兵家家户户都要出人,她们家男丁就只有崔峥和护卫。人在兵营吃苦都是次要,崔峥身份惹眼,崔家从前出过多少护国将军,进了军营怕是很容易被京城那边的人注意到。
流放一事可大可小,若是崔家直系的同京城牵连较深的自流放当日就一直有狱卒跟进,走到哪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但若是旁支别系不那么重要的人,流放至何地由当地知府官员盯梢就够了,不会有多余的人力物力长期停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崔夫人宁愿冒着不讳都要捏造出不同身份,以假乱真晃过那些线人的眼,把崔峥世子身份埋下去。
现在征兵一事出来,局势又要变动。
崔夫人担忧着,姜眠却知道崔峥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他总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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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又要私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