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渐渐西移,冬天的太阳落得早。
堂屋里安静了下来,众人陪着太后等紫陌。
沈贵妃走了,张中廓瞧靖宁伯极其的不顺眼,就想说靖宁伯两句,同时也是在掩盖自己的心虚,大家都在盯着着他呢,特别是安大人,这让他很不安。
“靖宁伯,多带些银子,别小气了,去京城最大的赌坊赎你的儿子,去晚了,你儿子就该受罪了,不是断了一条腿,就是少了一只胳膊。”
听了张中廓的威胁,有太后在场,靖宁伯不敢发作,闷不做声,转头看向刑部尚书安大人。
安大人会意,清楚太后为什么会私下里问案,多半康宁郡主和白六公子有瓜葛是真的。
如此说来,作为郡马的张中廓刚才说的话就有几分可信了,并非无中生有,救人要紧,于是安大人建议道:“靖宁伯,你不妨去赌坊试试看。”
既然安大人都这么说了,靖宁伯不作停留,急着去解救儿子。
靖宁伯走了,紫陌也到了,紫陌进来后直接跪到了太后的跟前。
安大人立即将仵作的验尸记录递给太后,太后摆摆手,神情恹恹的:“你念就是。”
安大人一愣,缓了缓神,瞅了张阁老和张中廓一眼,才开口道:“太后,郡主的身子羸弱之极,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加之中了毒,才会在落水后不久不治身亡的,换作是正常的身子,哪怕是中了毒,在中毒不深的情形下,落水后被救了起来,交代后事说几句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安大人是从断案的角度出发,就事论事,这个案子坏就坏在郡主死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场的证人又都死了。
证人死了有可能是有人在灭口,但也不排除郡主的身子是在落胎和中毒的双重作用下才至身子羸弱不堪的,所以,张中廓和陈禹琛都有嫌疑,现在就下定论,为时尚早。
想要破案,需继续再查,细细地查,不放过任何的可疑之处,可疑之人。
太后听了安大人的话,沉默了。
“紫陌,昨天你见到郡主的第一眼是怎样的情形?细细道来。”安大人问紫陌。
紫陌的脸白了,哭哭唧唧道:“大人,奴婢见到郡主时郡主已经去了,紫菱也被杖毙。”
紫陌顿了一顿,看向张中廓:“奴婢不曾听闻紫菱姐姐跟了郡马,也问了其他的姐妹,她们也都没听说过此事,紫菱姐姐对郡主再忠心不过,怎么会背叛郡主?说紫菱推郡主下水,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是不信的。”
紫陌在太后的面前大表忠心,期望保住自己的小命。
张中廓得了许堇夏提供的消息,不再怕了,有了反驳之辞:“郡主不止有一个相好的,她和铺子的掌柜暗地里来往,我睁一只闭眼就当没看见,也就由着她了,可她为什么找上靖宁伯的小儿子,将丑事搬到台面上来,不仅如此,白六公子赌输了钱,郡主出钱出力去捞人,我实在看不去,要了她的贴身侍女和粗使丫鬟怎么了。”
紫菱死了,死无对证,张中廓有些得意的看向陈禹琛,继续为自己开脱:“郡主羸弱的身子就是中毒所致,紫菱推郡主下水,就是陈禹琛和紫菱一起害死了郡主。”
陈禹琛反驳:“毒不是我下的,郡主背叛了你,你下毒的嫌疑最大,紫菱跟了你,你和紫菱合谋害死了郡主更合乎情理一些吧,再者说,我也没有下毒的机会不是。”
“郡主去过你家好几次,怎的就没机会下毒了?”张中廓咬住陈禹琛不放。
“自从我母亲死后,郡主便不怎么到我家来了,来了也是坐坐就走,不曾用过饭喝过水,郡主的侍女在此,大人不妨问上一问。”陈禹琛寸步不让。
安大人看向紫陌。
紫陌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大人,陈家在守孝,不曾为访客准备过饭食,郡主也确实没喝过陈家的茶水。”
郡主不仅没有喝过陈家的茶水,去别家,郡主也是不吃不喝的,交代完事情就走。
安大人觉得紫陌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么下毒之事极有可能发生在张府了,也要查一查白六公子,兴许能从白六公子的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太后,微臣要彻查郡主的房间和她身边所有的侍女。”
刚进张家时,郡主的侍女都被拘在在沈贵妃的身边,沈贵妃拦着不让官吏进郡主的房间,不让触碰郡主生前用过的物品,查案受阻,如果不是因为郡主中了毒,想来沈贵妃都不许仵作验尸。
得了太后的准话,才能放开手脚查案。
听安大人这么说,张中廓慌了,他到底是没和紫菱发生过什么。
“大人,指不定郡主落胎就是中毒所致。”张中廓又开始针对陈禹琛。
晚芳冷笑,火力全开:“张公子,难道你知道郡主是在落胎前中的毒?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郡主?”
晚芳说的话可谓是诛心了,与陈禹琛说的郡主之死是紫菱和张中廓合谋对应上了。
紫陌愤怒地看向张中廓,握紧双拳,作势就要起身替惨死的郡主捶打张中廓,为康宁出气。
“住手!”张阁老喝止紫陌。
“这在是断案,中廓说的仅是猜测,猜测
第280章 荷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