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着，愧疚着，但我没办法，十二年过去了，我要出去了，当年三叔带我出去也不过如此，不过这次，我要靠我自己了。”刘狗蛋看向了天空中的夕阳，黄昏下勾勒出悠长的残影，似乎在诉说着这辈子的凄凉，山里人的悲哀。
语气虽然平静，不过却依旧带着一副自信，它是一条山里出来的疯狗，连那东北虎，五六百斤的野猪，黑瞎子都不怕的刘狗蛋，更别说走进这都市，看着如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的猴子，更加不足挂齿。
“老娘说，让你先回家吃饭，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二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不过刘狗蛋却是静静的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抬起了头，“二傻，你真的不想出去么，你越是这样，我这个当兄弟的心里越难过，十八年了，你到这里整整十八年，十八年的苦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可你从没有抱怨一句，把我娘当成自己的娘，甚至比我对他更亲，我没用，可这种苦日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苦？”
“不辛苦，出去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当年我被卖到这里来，那时候的我已经死掉了，如果不是爷爷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恐怕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爷爷所说的大道理我没记住太多，但我知道人不能忘本，忘了本那就不是人了，我欠你们一条命，要我这辈子来还。”六儿傻呆头呆脑的说道，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或许这就是山里人，永远改不了的淳朴天真，不过刘狗蛋知道，刘二傻是一条比他还要残忍，比他还要疯的疯狗，让他走进都市会比自己更加好，但他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他宁可这辈子都深埋在这山沟里面。
“回去吧。”刘狗蛋不再说话，而是看了一眼二傻脸上的笑容，那天真的笑容，那是面对着他才有的，如果换一个人，就不再是天真，而是野狼盯着自己猎物的贪婪目光，是聪明人看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在那里自以为是的目光，那是一个看着一群群小丑乐此不疲的自娱自乐的目光。
两人一狗行走在夕阳下，拉着悠长的影子，一个佝偻着身体，却给人一种能够撑起一片天的感觉，一个挺立着身子，和边上那个差了一个头的高度，一条漆黑如墨的土狗，但唯独他们自己知道这条狗是狼和黑瞎子生的种，叫山魅，就算是守山犬遇到了也不敢有脾气。
而且老黑极为的残忍，但这也只是对别人来说，在狗蛋面前，他就是一条土狗，别无优点。
回到家里，今天二傻出去抓了两只山跳回来，满屋子都是肉香味，老娘靠坐在散发着湿臭味的草席上，因为十二年前的生病到现在，让她显得沧桑无比，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只是一个四十二岁的女人，但外表却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奶。
老娘用筷子夹了一块大
第二章：疯狗[1/2页]